“异度说得有理,我几乎犯下大错。”刘表敏捷衡量了一下短长。“但是孙坚英勇,我们能守得住吗?你的家人在他手中,万一他恼羞成怒,大开杀戒,那可如何办?”
习竺眼神发直,欲言又止。大师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个份上,蒯越的意义已经很清楚了。袁绍、袁术要开打,谁胜谁负还不清楚。这时候支撑孙坚攻襄阳,袁术胜了,那还好说,万一袁术败了,他们这些人一个都不会有好了局。
蒯越将习竺的神情看在眼里,更加安闲。他挽着习竺的手,缓缓而行。“文晖,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各为其主,杀个你死我活也不希奇,但祸止本身,不及家人,这应当是最根基的原则,你说对吧?孙坚父子出身卑鄙,挟制我的家人,想迫我就范,你们总不会坐视不管吧?还请文晖及诸位乡党主持公义,将来必有厚报。”
刘表一声不吭。你想如何办就如何办吧,归正和我没干系。
“盟主使袁术出南阳,本是兄弟互为犄角,袁术不自量力,欲取豫州,又与公孙瓒连合,与盟主比武,纵有小胜,其败亡可期。若使君扼守襄阳,夹攻袁术,盟主一举得南阳,使君功居第一。若使君将襄阳拱手相让,使袁术得以荆州赋税自给,与盟主对抗,盟主将如何对待使君?天下纵大,使君何故安身?”
“异度,何必呢?”刘表也快疯了。你和蔡瑁有仇,你去杀他百口就是了,何必拖着我。“祸不及家人,你如果这么做,和孙策有甚么辨别?如果子柔在,他必然不会附和的。”
“文晖,临别之前,有一言相告。”蒯越轻声说道:“刀剑无眼,这冒锋镝、决存亡的事就由坚父子去做吧。文晖是读书人,离疆场远一点。”
“我父亲已经死了。”蒯祺厉声吼道:“袁术杀了我父亲,他能饶过我们?不死在孙坚手里,也一样会死在袁术手中,与其如此,不如一搏。”
“使君,汉家四百年,气数将尽,放眼天下,谁能和袁氏对抗?”
比拟之下,还不如守住襄阳。归正他孤身一人,能守一天是一天,孙坚就算要杀人,杀的也是蒯越的家人,又不是他的家人。万一孙坚攻破了襄阳城,他也尽了尽力,将来袁绍不能拿他如何样。
蒯越表示蒯祺看着刘表,徐行走出阁房,来到堂上。习竺正在堂上等待,见蒯越走了出来,非常不测,赶紧上前见礼。蒯越还了礼,轻声笑道:“文晖,蔡家、黄家向孙坚低头,我并不料外,习家也做出如许的挑选,我却没有推测。你就不怕襄阳公一百多年的清誉毁在你们兄弟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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