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安从轿辇里出来,执伞看我:“起来。”
凌晨的宫殿,寂冷的很,空中上好似铺上了一层寒霜,让人浑身冰冷。
寺人们瞧了瞧簪子,退了下去。
我冷静回了房间去换了衣裳,本身梳洗完,才渐渐躺回床上,等着无息过来找我的费事。
我再次有身的动静传开,最欢畅的是芍药,这个傻丫头,把我当作了亲姐姐似得崇拜着、喜好着、照顾着,可我还是拖累了她。
芍药年纪小,藏不住事,我一问她就透露了,但这一次她却把握了骗我的诀窍。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凌晨,我身边没有人,没有蜡烛,没有光。
我将头上的簪子全数取下给他们:“让我跟她待一会儿。”
我快速的往前跑着,但是边跑却边堕泪,直到视野恍惚,才看到空寂的甬道里,一抹素白的身影正躺在地上,那衣裳是我白日送给她的。几个寺人许是来收尸的,瞧见我来,均是皱起眉头不情不肯的行了礼。
“是。”魏长安看了看旁人,强即将芍药从我怀里抢走,而后将我一把拉了起来,冷声对我:“本王熟谙的赵长乐,孤冷傲然,被人打倒也会爬起来。性命的确如草芥,但有代价的性命不是。你不是怀了他的孩子吗?”
“殿下,性命真如草芥么。”
这丫头平常死活不肯下去的,这会儿倒是一声不吭的走了,只是走时还一步三转头,好似再也见不到了似得。
“温太医,你何必如此。”我不解问他,温平却用一样的眼神看我:“娘娘何必如此?”
“娘娘,有了这些,您的小皇子必然能保住。”芍药一见到我还是笑了起来,那张肥胖的小脸看得我心疼至极。
芍药擦了一把眼泪,抽抽泣噎的,我瞧着好笑,想着是不是本日被太后叫去吓坏了,便让她下去歇着了。
我好似又见到了死去的父皇母后,惨死的摇铃和宫人,但是芍药,她才十岁啊,她还想着出宫,想着去过平平的伉俪糊口。
我见着,便晓得赵快意的孩子应当是保不住了,即便有温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