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上浇油”的老夫人哪能等闲放过惹出大祸的黄氏,大怒:“你也不消你那猪脑袋想想,镇国公世子是何般人物,岂是我们一个小小的伯府攀附的上的。宫里头那些云英未嫁的公主哪个不想方设法想结这门亲,她一个小小的校尉之女竟然也不要命的赶着往上靠,我伯府的脸面都被她这个乡间野丫头给丢光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想当初,贤人还是国公府大少爷之时,老身有幸见过一次,那容颜、气质可一点也欠比现在的世子爷差啊。”
诚意伯府上高低下、驰名有姓的主子们都来了,或坐或站,站满了半间屋子,空旷的慈安堂眼看都有些不敷用了。
落井下石,棍打落水狗,谁都最爱。现在,跪在地上的黄氏就是这些后宅妇人眼中的落水狗,谁都想着上来踩一脚。
有爵位刘家就还是朝廷勋贵,没了爵位,刘家就是浅显的布衣,撑了天,也就是一个大族翁。那就是天壤之别。那叫刘家人如何忍耐。
不怕事大,二夫人又抛出了一个动静。
很快,她就从门口那两下人丁中晓得了阿谁男人到底是谁。
老太君爱热烈,子孙也多,昔日里这慈安堂非论迟早都是笑声不竭,只是现在倒是闷沉沉的,如雷阵雨前的闷热。
这两天来,刘府高低没一小我来看她,也没有人给她一口水喝。她仿佛被人健忘了普通,但是静姝晓得不是,柴门口那有两个结实的仆妇直条条地站在那边站岗呢。
可不是嘛,刘家世袭五代的伯爵位置眼看就到了绝顶,这几年来,刘家上蹿下跳的不就是想着贤人开恩,再多袭一代吗?要不是为了这点,当初黄氏不过是一个刚出头的进士之女,如何能够嫁入刘家来。毕竟,谁都不晓得黄家没几年就青云直上,谁会有那未卜先知的本领呀。真觉得这世上有神仙不成。
如果换做别的时候,静姝或许有表情好好赏识那男人的面貌,只是此时,她一展开眼,就已经被人托下了床,直接被送回了刘府,接着到了这间柴房。惊鸿一瞥下,她只瞧见了与她共睡一床的男人洁白如玉的皮肤,那是静姝从未见过的温润。
诚意伯府,后宅。统统都是静悄悄的。来往的奴婢个个踮着脚走路,恨不得给自个脚上包层布,就怕弄出一丝响声,撞到枪口上,惹了主子们活力,轻则重打几十大板,重则百口发卖,丧了性命。
“对喽,二媳妇,那小蹄子现在在哪儿?”
没想到没几年,黄家青云直上,黄老爷成了六部天官,作为半子的刘家跟着沾了很多光,黄氏的日子才好过些,可刘家人仍然骨子里以为黄氏也是个乡间来的村妇。
跪在地上的就是诚意伯夫人黄氏。黄氏还是穿戴百花宴上的衣物,神采蕉萃了很多,两日前的东风对劲早已全无,跪在地上低声说道:“母亲息怒,都是媳妇的错,媳妇知错了。”
“可不是嘛,肖野生大了当今贤人,只怕另有近百年的繁华繁华可享呢。”
是以,从泰安长公主府一出来,李静姝就被大怒中的老太君亲身发话,丢到了柴房里。
黄老爷在位时,都没本事把刘家扶上去,更何况,黄家现在落空了圣心,式微期近,现在还不知死活地算计了镇国公府的宝贝世子,这下刘家独一想着的就是皇上不要雷霆大怒,现在就剥夺了刘家的爵位。
只是现在这张满月脸上一丝笑意皆无。
百花宴产生了甚么事,外人不清楚,静姝却晓得得清清楚楚。她成了黄氏攀附权贵的棋子。
“娘,大嫂也不是故意的,怪只怪镇国公府世子夫人的位置太惹人谛视了,大嫂才一时犯了胡涂,……”一旁一贯跟黄氏不对于的刘府二夫人从速走上前去,轻扶着老太太,一手缓缓抚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