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白不由婉尔一笑。这真是行有行规,长安也好绛州也罢,歌菀的法则约莫都是一样的。进门先问是喝茶还是听曲――若要喝茶,天然是备上雅阁呼朋唤友的吟诗作对;如果听曲,便是专为猎艳风骚而来。常言有道,嫖单赌双,这女人见秦慕白孤身一人出去,也难怪她思疑他是来猎艳的了。
秦慕白方才走出来,劈面便走来一名四十高低的半老徐娘。她一双眼睛也是识人无数了,不过是略瞟了秦慕白一眼仿佛便看清了他来路不简朴,赶紧迎于一旁矮身见礼,神采间多有点一暖昧的问道:“高朋光临,篷敝生辉。不知公子是要喝茶,还是听曲?”
下了马车,秦慕白一人走进了这“平遥小筑”。听名字,倒与长安的歌菀之地比较近似。来了这里,约莫能够喝茶,听曲,三朋两友吟风弄月喝上两盅小酒,酒至酣处天然也免不得产生一些风骚佳话。
这女人运营这一家闻名于绛州的风月场合已有多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若碰到个刺史州官也不见得会如何惶恐,此时却禁不住浑身一颤抖,忙道:“公子稍候,小人顿时去请长安武照前来!”
半年多来,她仿佛是长得更加成熟了,本来就鲜艳无双诱民气魄的她,现在更多了一些成熟的风味。便如一颗长熟了的水蜜|桃堪堪的垂在树叶尖儿上随风泛动,待人采撷。
秦慕白微自一笑,收好金子拿出一面令牌在她面前晃了一晃:“熟谙这是甚么吗?”
秦慕白的行动略微一滞,安然一笑放下茶杯,面带浅笑看着武媚娘,说道:“媚娘,看来我们聚少离多,之间有了很多的隔阂与曲解。在解释之前,我想晓得你来稷山找我,所为何事?”
“我就晓得你会来,也晓得你必然会这么问。”
秦慕白眉头一拧,心中恍然明白过来,问道:“你是先到稷山县找过我了?”
“你还是别问了。下人就要有下人的体统,仆人家的事情莫要探听!”
“不必了。带路便可。”秦慕白收起令牌,嘲笑一声暗道:这刻了龙的令牌就是管用,还给我省钱了。小小的一个绛州之地,就是四品刺史老爷见了这个令牌也得乖乖下跪,我还真是太看得起你们这平遥小筑了。
“你怕是化成了灰我也能熟谙吧?”武媚娘一笑,坐起家来伸了个懒腰,当顿时双峰娇挺,中间的一条沟儿更加显得深远。
女人微然一笑,说道:“公子问得风趣,小筑里多了都城来的高朋,不知你要找哪一名?”
“我哪有这般本领呀!”武媚娘叹笑一声,有点自怨自艾半开打趣半当真的说道,“我心有君,君心无我。”
“那你再看这一面吧!”秦慕白将令牌翻转过来,背刻一条五爪金龙,并副有“如朕恭亲,任行来往”八个金字――百骑使令牌!
秦慕白微然一笑,上前一手推了排闼,只是虚掩,因而道:“叫你们店主起床。就说,你们店主的店主来了。”
凡是做这一行买卖的人,都有一项替客人保密的行规。万一有谁在这里风骚欢愉被老婆家人寻来,但是不妙;或是在这店里产生了寻仇惹事的活动,也是大倒霉。秦慕白也清楚,想要到这类处所来寻人,若非是店东的熟人,不费番工夫怕是难以办到。
里屋也传出一样的惊咦声,顿时有人道:“还不开门让他出去?”
“这……”女报酬难的回看了秦慕白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天!……”那女人瞬时变了神采,瞪大眼睛看着秦慕白,惶恐的低声道:“这、这是多么令牌?莫非是天子陛下能去的处所,你都能去?”
“还是那般美人。”秦慕白不由暗自一笑,抬脚走出来。开门的小丫环见机的退了出去仓猝掩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