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倒兰棘入血,是慢性毒,而它的果实名为蛇红泡,碾碎后与倒兰棘的毒液混在一起,便是一种入经脉的急性剧毒,中此毒的人浑身麻痹,刀削针刺皆无知觉。”孙清风清理洁净腐肉,从李天风手中取过拭酒的匕首,悄悄撩开深处发白的皮肉。
将染了药的厚纱布围塞于眼眶露肉之处,一手执了尖细的匕首,孙清风眼神刚毅,悄悄划卡眼周的肮脏皮肉,另一手敏捷取棉团感染了溢出的污血。
“可这军帐中气味过于血燥,多日的燃香与血腥堆积室内,倒霉将军腐败。”孙清风取出药箱中的器具,环顾四周。
“脏死了你……”李九生生挨了一下,斜睨李天风,撇嘴微嗔,摸着头皮。
“这可不得了。”不苟谈笑的李天风耸耸肩,也微微翘起了嘴角,刚才为了清理洁净魏将军脸上的污迹血渍,是他动手剃了魏文的胡子的。
孙清风摊开碘酒擦拭过的双手,指导着李天风和李九净手,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吟出声,“两位殿下,孙某这便取箭了。”
两个小哥捣蒜般点头,吃紧窜出了军帐。
“看到箭头了。”一向未曾说话的李天风打断了二人的毒物切磋,直直盯着孙清风部下的匕首。
“你说你这乌鸦嘴!”李九拍了拍方兰,轻笑斜睨。
“孙大人放心,便是那鄂温克举枪入营,火烧军帐,我方某也不会令人扰了你!”方兰站直身子,抬起胸脯,声音嗡嗡作响。
“麻沸散?”李九忍住不别开眼,跟从这孙清风的行动,一点点换着棉团,止血清液。
“书中记录了很多体例,可尚无印证过,孙某也不知是否可行,”孙清风取出银针,在油灯上撩过,三五下刺入魏文的指尖。
“太子爷既是这般叮咛,便有他的事理,”李天风眼明心亮,浅笑着摆摆手,“如果有人问起,便说那太子殿下受不得军中煞气血味,再问便教他直接来找这李九便是。”他们的打算与棋局,已然放开。
“两位殿下放心去罢,魏将军,便交与方兰与孙某了。”音尾沉着,眼底清澈。
“麻沸散?倒是好名字。”孙清风扬扬眉毛,“这毒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果剂量不敷很快便没了感化,可如果毒量太大,中毒者便有能够损了性命。”
“可这血腥气?”小兵不解。
李九眉间一跳,看了一眼握拳瞪目标方兰,悄悄点头,表示大块头平静一些。自顾却垂了眼睑,低声扣问,“孙大人,你可有体例解这离魂之症?”
统统的死肌已经断根,再是锋利锋利的箭羽也没了附着之力,孙清风顺着经络,悄悄取出箭头,递给李天风,同时接过银针,敏捷封了穴位,在李九清理过后,缝合伤口。
阿谁,魏大将军应当没闻声李九的疯言疯语吧?刚才为何这般实诚本身脱手呢!这方兰,瞧着浑厚,倒是留了这般心眼,真真是与这九小子学坏了。如此想着,竟是又觉手痒,反手一下又拍在了李九后脑勺上。
“难怪李昭容常常揍你!你小子便是找揍!”李天风收了手,持续细细擦拭动手掌,不顾李九的喃喃碎语,平静自如之际,却又不自发的瞥了一眼眼皮微动的魏文,心中划过一丝顾虑,
“不知魏文将军醒了以后,发明一脸的胡子被剃了洁净会不会活力。”李九将感染了血液污迹的棉团丢入火盆,瞧着火舌嘶吼卷噬着统统血污,轻声笑道。
“加油!”李九双手成拳,微鼓腮帮。
一包针在说话间已经用尽,孙清风站起家,微微抚着发酸的肩颈与腰椎,表示小兵取开水烫洗帕子,将魏文脸上的肮脏血迹洗净抹干。
“这好办,”李九眼神闪过滑头,微微翘起嘴角,望向方兰与两个小兵,“方大哥,两位小哥,有劳你们撤了这军帐中统统毛毡,放出帐外洗濯暴晒一番,同时将各出风口翻开,换换这帐中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