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如何了?你没事吧?”白面团按住李九颤抖的肩膀,无助的望向暗蓝色,“小九不对劲!”
李九恍忽的接过水囊,尽力想睁大眼,便被一团湿漉漉的布巾挡住了脸。白面团笨拙的蹭着李九的脸,非常谨慎的,擦洁净一坨坨的鼻涕眼屎。固然伎俩笨拙,也终是让李九有了张洁净点的脸。视野没有了停滞,面前忙活的白面团看得便清楚了。
暗蓝色皱起眉头,跨步至前,白面团的眼中已经噙起水雾,抓紧她的肩膀用力晃起来“小九,小九你醒醒!”
冰冷酷寒澎湃而至,胸腔似要炸开,触目所及是无尽的暗中,四肢不得转动,脚下却被一股重力拖拽,李九奋力伸开嘴,没有声音,只要寒水敏捷占有了口腔。李九反应过来,挣扎着想摆脱束缚,无法这手脚绳索毫无动静……跟着行动,大汩大汩的水涌进了肺部,李九垂垂放弃了挣扎,脑中划过一张恍惚不清的脸,电光火石的闪过一幕一幕的画面,碎裂的光影没入暗中,李九渐渐阖上了眼睛。
“给他擦洁净。”暗蓝色将水囊塞进李九手中,嫌弃的看了一眼其满脸的鼻涕,对白面团说道。
此时的李九神采已经呈现灰白,眼神浮泛没有核心,微微的火光打在脸上,仿佛能瞥见生命跟着火光一点一点抽离。
“大哥!你。。。”白面团腿脚一软,挣扎着爬起来冲要入水中,半裸少年一把将其拦住,捂住他的嘴巴,“大哥在救他,别喊。”白面团瞪着眼睛望着李九溅起不大的水花,一个小漩就沉了下去。
暗蓝色皱眉,抬手欲安抚,将要触及李九的后背时,暗蓝色踌躇了一瞬,终是悄悄的拍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四下……无数下的轻拍后,终是有了点结果,咳嗽声停歇,李九的呼吸垂垂和缓下来。
白面团一时愣住,趔趄着追了出来。半裸少年顿了半晌,亦快步追出。山洞外没有平道,一干杂草被踩得狼籍,不远便是一方寒潭,夜色下的水面白光麟麟。暗蓝色行至寒潭,望着怀中的李九,心下一狠,将其投入水中。
水面冒起一串咕咚咕咚的气泡,水波晃起层层波纹,震碎了连成一片的月光,暗蓝色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奋力向李九游去。
春日的木枝里老是有烤不干的水分,火一烧就响起噼里啪啦的爆开声,李九展开眼睛,视野间橘黄色的亮光微小的跳矅着,肺部还是刺疼,入口的氛围却让李九有一种仿若隔世的错觉,李九贪婪的张大嘴,死而复活的感受冲红了双眼,刹时蒙上了泪霾。胸肺经不起急窜的氛围,李九狠恶的咳嗽起来,止不住的眼泪汩汩而出。
望着一前一后分开的人,半裸少年冷静的跟了上去。
“喝水。”一个暗蓝的身影挑开白面团的胳膊,递过来一个水囊。但是并没有甚么结果,李九捂着胸口想要看清来人,事不如人愿,鼻涕眼泪放射而出,糊了一脸。
也没有那么白净,脸上脏脏的,伴随小小的血口儿,眼睛很清澈,嘟嘟的肉,底子是个孩子啊,李九心中想到,这才六七岁吧。
两个湿漉漉的人儿终究探出了水面,李九死死的抓着暗蓝色的胳膊,哇哇的吐水。神采涨得通红。望着这张尽是活力的脸……吐出来的脏水,暗蓝色用力的甩着胳膊把李九撸了下来,白面团倒是非常隔怀,毫不嫌弃的抱起李九,“小九我们先去烤火,可别染上风寒了。”半拖半拽的朝着山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