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一声尝尝看。”李九侧脸,翻了个声,摇椅吱吱叫,抗议着。
山中的朝霞格外的明丽素净,几片厚厚的云彩掩蔽了太阳,继而暴露的日光,便已经是橘红的鸭蛋黄,悬在半空,染了半边天。李九躺在椅子里,小胭脂蹲在一旁,生了一个小泥炉,扇着扇子,当真的煎药。鸽子嫌弃这一阵一阵飘来的药味,扑闪了翅膀,落在枝头,不时埋了小脑袋,叽叽咕咕。
“主子呀,看来这院中并没有人监督。”胭脂笑容,“主子爷您说得错,我们主仆两个在这儿过,起码安闲,”不消担惊受怕过日子。
三个武僧相互看了一眼,将铁骨负于身后,巡查了内院,回身拜别,眨眼间便消逝在朝霞暮色中。
“胭脂你晓得司马家吗?”李九重新躺下,咬了一根杂草,望着天。
“李九盯着他紧实的肌肉,再瞧了他手上健壮的铁棍,冷静吞了口口水,没敢吱声。
“拯救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得了了!小女人站起来,声音藏在嗓子里,悄悄喊了几句。
“当年奴婢还小,只晓得皇上和司马大人是喊宋大人大哥的,打安国军的时候,号角也是宋。”
“奴婢记不得了。”胭脂满脸歉疚。
“有……有老鼠!”胭脂朝后退了两步,梗着脖子,结结巴巴的答复。
滴血为誓,缔缔盟约,三兄弟齐齐打江山,终究倒是如此成果,李九脑中闪过铮铮之声,当年的本相,是如何?他的父皇,真的是叛变弟兄的无耻之人吗?这江山,不好管哪。
“小胭脂呀,”李九展开眼。
“我之前与大哥可有过节?”李九心中有些疲累,低声问道。
“司马大人?”胭脂随便道,“晓得一些。”
“但是您就是皇上的孩子啊,有甚么不当的,”胭脂撇嘴,接着道,“厥后皇上力排众议,对峙立了太子,有一段日子朝中大人都说,大皇子才得兼备,太子爷孱羸笨拙,因而……”胭脂谨慎的瞧了一眼小主子,见她没反应,才接着说,“因而您就将大皇子给记恨上了。”
“李九看了看胭脂。
“天子尚是青壮之年,即立季子,本就不当,众臣反对是普通的。”李九却毫不在乎,啃着草淡淡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司马大人手握兵权,是护国之柱呀,”胭脂奇特,“主子为何如此问,当年皇上是喊司马大人二哥的,应当干系很好的吧。”
树叶抖落,噗噗搜搜,两只鸽子猎奇的歪脖子,盯着树下两个憋着笑的人,轻声咕咕。
“那为何父皇做了天子?”李九惊奇,这么听来,父皇仿佛是和司马家一同搀扶他们的大哥上位才是。
“奴婢只晓得厥后碰到变故,司马大人与夫人一同罹难,当时在宫中驱逐二人返来的三弟,也就是当今皇上,仿佛是在不得已的告急环境下,继了皇位。”
“哎呀不要哭呀,”李九摸摸胭脂的脸,从速岔开话题,“明日我们一齐打扫小厨房,啊对了,我见着那边另有一个小柴房,如果日头好,将柴都搬出来晒晒太阳,便不会潮气不好燃了。”
“大皇子他们,”胭脂摇着扇子,持续道,“大皇子,四皇子,七皇子,八皇子,都是宋大人的孩子。”
“奴婢是被夫人捡来的,当时还未曾记事,乃至于现在连夫人的模样都记不起来了。”胭脂黯了神采,“厥后您出世,董嬷嬷就领我服侍主子爷了。”
“喔奴婢健忘讲了,宋大人名讳宋子期,原是安国的皇子,他们三兄弟,本就是打着清君侧除奸佞的名号举兵的,至于皇上为何没有换国号,奴婢就不知了,或许是为了记念宋大人?”胭脂侧着脑袋,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