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醒了?部属司书使张年,迟了些日子前来,望太子爷赎罪。”虽是请罪,倒不惶恐。
“路上谨慎,”李九点头,莫了又加一句,“苦汤药还是能免则免了。”日日夜夜的药,舌头都要麻了。
一张淡色的草纸,简短的奉告近况。
“有劳大人做这些琐事了。”李九笑。
“太子身子如何了?”张年倒没固执在礼数,风雅坐下,探头扣问。
是个有些耳熟的名字,是在那里听过吗?李九点头,脑中垂垂印出一张美丽的脸,转刹时又变得恍惚,瞧不逼真。
最上面是草纸信封,墨迹草率,仅书一大大的九,落款是小小的八字。
“主子您瞧,”胭脂一面拍打着被子,一面指着小院中。
“他每天做甚么呢?”长须墨客样,这是独一的印象,李九还不体味张年。
“免了被人讲墨客无用,”张年拍拍袖子,放声笑。
将小药碟存在锦盒,李九取出第二封信,米红色的封纸,印着淡淡的梅花图,全部信笺沁出缥缈的香味。
“天赐不过罪人一个,扳连张大人了。”李九浅含笑着,伸手让张年坐。
窗上挂了个小风铃,竹子做的,简简朴单围了一圈,风儿吹过,小小的声音,叮叮咚咚。
翻开小瓷碟,一股辣鼻子的味道劈面而来,腔得眼泪鼻涕一齐出来,李九从速将盖子盖上,真是猛药啊。
“张大人独一不好的,”胭脂嘟嘴,“就是太爱洁净了!每日不是嫌这里脏了,便是那边不敷干净,还嫌小厨房和柴房肮脏,洗了好久的!奴婢都插不上手!”
“倒有闲情逸致,”李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