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间隔楚子忌十丈的处所站定。
苏浅目光停在楚子轩身上,唇角弯弯带着三分笑意,那笑容散在眼中,蒙住了本来的色彩。这里有她的六位亲娘舅,他们本该是血脉相连的嫡亲,荣辱与共,互帮合作,至不济,大家自扫门前雪行了吧?现在却只能明里装的相亲相爱,体贴备至,暗里却刀剑相向,你死我活。权力二字,害人真是匪浅。
楚子轩早已去上朝。勤奋的少年楚飞一大早就穿戴划一,携了丰厚的早餐来,手脚不甚敏捷地亲身摆膳。
苏浅惊奇地看向上官陌。他们非是为国事而来,只是一个陪着另一个来拜见长辈罢了。而特别之处不过是这个长辈很有权势,而她们二人也很有身份罢了。按说这等私事不该搬到**庄严的朝堂之上。不知她的大娘舅天子葫芦里到底卖的甚么药。
金殿正上方,一把金光灿灿的椅子上,楚子忌头戴金冠,身穿金丝织就的龙袍,龙袍上面用紫金丝线绣成的祥龙腾云驾雾,宝相严肃地傲视苍穹,目光炯炯地俯瞰着文武百官及天下百姓。
大殿的文武百官无不惊的一身盗汗。昆国太子和西月三皇子上殿都是恭恭敬敬地行了国礼,这两位不可大礼也就罢了,浅萝公主还敢在金殿之上和皇上抬杠,胆小包天肆无顾忌说的就是这二位吧。
楚子轩不尴不尬的笑了一声,落座在两人劈面,道:“睡了一整天,但是歇息好了?”
苏含笑道:“皇上大娘舅把浅浅叫到这朝堂之上,不会是只想听浅浅说话的吧?自古就没有女人上朝堂的端方,现在皇上大娘舅破了端方,若只是为听浅浅说话,可就有点太儿戏了。您的臣工们可都看着您呢。”
如许一副架式,摆明是有求于人。苏浅只假装没瞥见,非常泰然地和上官陌共进早餐。
“既是你喜好,等你分开之时,三娘舅便送几套铺盖给你。只怕你父皇母后到时候要说我这三娘舅吝啬了,千里迢迢只送几床铺盖。”楚子轩半开打趣道。一众弟兄内里,他长相算不上超卓,气质倒是最清贵的一个,开起打趣来也涓滴不减他的清华高贵之气。
楚子忌笑道:“你这丫头,在理也能争三分,明显就是贪睡,还找甚么来由对付朕。”
“你这丫头。”楚子轩不由一笑。
策划算计、翻云覆雨,深谙帝王之术。
“我说的是实话,可不是逗您高兴的。”昨夜至今,她的确是极其好眠,醒来也觉神清气爽。
苏浅携着上官陌下了马车,抬眼望去,只见远处一片巍峨庄严的殿宇,上面龙飞凤舞写着金銮殿三个大字。苏浅扭头看向带路的寺人,寺人躬身一礼,道:“早朝还没散,本日昆国蒙太子和西月三皇子在朝堂上递交国书,皇上叮咛您二位如果来了就请直接上殿。”
苏浅道:“不必了,我并没累病,让太医归去复命吧,就说我没事,就是三娘舅家床太舒畅,我一沾床就不想起来了。明日一早我就同上官陌进宫。”
“皇上大娘舅若要非如此说,浅浅也没体例,您是一国帝王,官大一级压死人嘛。又是浅浅的长辈,浅浅不敢顶撞。”苏浅撅着小嘴,非常安闲地哼唧了一声。
“没甚么要紧事,皇上要我来看一看你但是累着了,本日等了一天也不见你去皇宫。皇上急坏了,怕你别是累病了,还宣了太医来给你诊脉。你但是要太医出去看一看?”
少年忙活了大半个早上,几番欲开口说话,却被苏或人很无情地堵了归去。直到送两人上了马车,少年瑟瑟缩缩,欲也跟着上马车,苏或人回绝得很直接:“诚恳在家呆着吧,又不是甚么好处所。”
“三娘舅这么晚了过来是有甚么事吗?”苏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