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玉佩,它晶莹剔透,内里如鲜血般的红色液体极其耀目。她早知它的存在之于楚国事如许的意义,她猜想着楚辰提示她的目标以及楚子忌毫不踌躇将它给了她的企图,猜度了半天赋见楚辰早没了影子。她再昂首看向上官陌,他温润的脸上对她扬起一抹含笑,笑意碎在眼底。
上官陌抬眼看看不过另有百八十步远的客房,一挑眉,从善如流地坐在了她身边。
蹭在这里不走,确然是在等人。
四王爷脸上些许酒意,端倪间倒是几分暖和,微微一笑:“拿你娘舅开打趣,你这孩子!”端倪一挑,看向上官陌,一点头:“陌皇子。”
身后目光灼灼,隔着一段汤汤湖水都让人感觉灼烫。苏浅装着不知,和上官陌且行且聊,走得非常慢。
楚子恒身后跟的贴身侍卫便忍不住抽搐嘴角。
苏浅在内心忍不住又伸出爪子来挠他的脸。在他面前她就是个水晶玻璃人,他连她内心想甚么全都看得透辟。
苏浅内心冷意更甚。
苏浅一笑:“不过是身材弱些,能有甚么事。浅浅多谢四娘舅体贴。”
苏浅瞥了他一眼,他如玉般清透的容颜三分不屑七分淡然,了然此人的放肆高傲,这天下,他是真的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苏浅心说,陌皇子,你这一番话,九九八十一道弯啊,不晓得以四娘舅的资质能不能听得懂你话里震慑的意义。
酒足饭饱,权作饭后漫步了。
楚四王爷府人丁并不畅旺,不过一子一女,儿子名唤楚景轩,女儿便是楚梦,楚四王爷自是贵重这一对后代。
话落,他也不等两人说话,直接上了一艘船,叮咛人摆渡。船桨在湖面荡起圈圈波纹,船在波纹中眨眼便已走远。
她还没有证据证明楚子恒就是这整件事的主谋,但她敢必定,他是同谋已经无庸置疑。她不欲再多说,便只是悄悄点了点头。
楚子恒拍拍她的肩,安抚她:“你也别太担忧,有你父皇在,你母后是不会有甚么事的。”
四王爷一笑,笑容里有些生硬,显是听懂了上官陌的话。但听得懂是一回事,听不听得出来是另一回事。“皇兄确切没说错。苏国皇妹夫不但性子粗暴,武功也是独步天下,浅浅这一点上像极了乃父。”
苏浅白他一眼,“你也说了,我不过是外甥女,又不是亲生女,那里能晓得他多少事情?何况我远在苏国,见几位娘舅的机遇少之又少,真合法得起远亲二字,让我上那里体味去?”
楚子恒未从她这里获得甚么有效的动静。
花架下只要一盏风灯,闪动着昏黄的光,全然分歧于寿宴上流光溢彩热烈不凡的灯阵,倒有些繁华过尽统统归于寂静的意义。
这真是个天大的曲解。
楚辰走到苏浅面前,抿唇一笑,道:“浅mm明日是要去皇宫么?”
楚四王爷淡淡道:“浅浅歌颂得不错,用天籁描述也不为过。梦儿不自量力,自取其辱,四娘舅岂是不辨是非胡乱迁怒的人?”
楚渊心机深如海,策划算计天下几无敌手,她却从没感觉他有多丢脸清。这位大表哥却让她有种隔云看山的感受,只要昏黄的一个表面,看不清本色。
再好的药,再健旺的身子,扛得住有人一再地下毒么?
苏浅站起家来。头顶的一串紫藤花拂在脸上,拂得她的脸有些痒。她顺手撸下那一串花串,拿在手上把玩。
“浅mm,陌皇子,留步。”身后响起一个熟谙的声音。
四娘舅他的目光真的没甚么题目?
苏浅向一众王爷娘舅们一一道了安,便和上官陌相携着向岸边走去。
上官陌淡淡一笑,道:“恒王爷莫怪,她就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连她皇上娘舅的打趣都敢开。方才席间楚皇说她小混不吝,倒也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