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含笑道:“不是甚么大病,前几日受了风寒,这几日天又热,一时缠绵病榻,倒真成了病美人了。”
苏浅倚在门上,身子颤抖着,软软地坐在了地上。她伸开手掌,盯着那只玉瓶一动不动,眸光如蒙了一层雾气。好久,她忽的站起,拉开房门,将玉瓶往外一扔,沉声道:“月魄,把你家主子的破东西拿归去,本公主不奇怪!”
袁靖笑着和墨凌打了声号召,见他同苏浅相处极是随便,涓滴不见主仆间的尊卑之分,一时深觉得异。
苏浅挑眉看向墨凌,墨凌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看来你是拣到宝了。”他笑着说。
苏含笑道:“你跟他和跟我是一样的,归正我和他是在一起做事的。何况我毕竟是一介女流,将来是要嫁人的,不成能一辈子混在宦海。”
“公主,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我家公子一片情意,您就收下吧。”他将玉瓶擎在手心,恭敬地递在苏浅面前。
墨凌出去扣问她昨日之事,她大抵说了颠末,两人切磋了一番楚子忌和楚渊的企图,并未得出甚么结论。墨凌见她眼睛红红的,面有倦色,问起启事,她只说是累的极了。
袁靖轻笑了一声,有些自我解嘲的意味,道:“我父母双亡,孤身一人,长年游历在外,居无定所。”
她抿唇笑道:“一颗被蒙了灰尘的明珠,在楚渊眼皮子底下甜睡了很多年。”
苏浅也笑道:“坐吧袁靖,你如许站着同我说话,我还得俯视你,眼都累坏了。”
上官克扫了她一眼,见她神采淡淡,看不出甚么情感,问道:“甚么东西?这般精美?”伸手便要去拿。苏浅手掌一握,先他把玉瓶握在手心,他没能拿到。
墨凌也不再穷究,留在她房中看卷宗,措置青门事件。
他目光扫见墨凌,惊奇于他的貌美,脸上一个大大的赞叹号,笑着对他点了一下头。
苏浅接过玉瓶,搁在手内心,看着半晌不语。
苏浅半靠在床头,对他笑道:“我身材不好,就躺在床上同你说话吧,你别怪我无礼。”
上官克刚要再说甚么,苏浅瞪了他一眼,他到了嗓子眼的话又给憋了归去。
墨凌的伤已好了大半,气色如常,倒是她一副病病歪歪的模样,恰如病西子普通。众侍女都为着她的身材忧愁。
她有力地走到床前,坐在床沿上,悄悄翻开玉瓶,一股薄荷脑油的清冷香气飘出,她吸了一口气,顿时感觉灵台腐败,大脑的浑沌散去。
苏浅对他扬了扬眉,问道:“袁公子现在住在城中?可有家人在此?”
袁靖羞怯一笑,道:“墨侍卫过奖了。”
她悄悄盖上盖子,将玉瓶握在手心,倒在床上,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透过鬓边青丝,湿了枕巾。
墨凌猎奇心起,心想着楚渊都没发明的明珠,不知是多么样明珠,竟能逃过他的法眼。看苏浅的意义约莫不是沽名钓誉之辈。
袁靖看了一眼墨凌,道了谢,又说:“戴罪之身,怎敢言坐?”站着并没坐下。
一时人带出去,仍然是昨日那身蓝色布衣,非常干净,眉清目秀的脸庞非常讨人喜好。他一进门,恭敬一礼,说道:“见过浅萝公主,袁靖领罪来了。”
上官陌将他比来身的人留下来保护她,又将十二煞星安排在她四周庇护她,她实在一向能感遭到他们的气味。只是懒得去理睬。
袁靖俏脸一红,低下头去。墨凌道:“你不晓得,她一辈子最想做的事就是两袖清风,浪荡江湖去。”
管产业即禀道:“有人给公主送来了一样东西,看着挺贵重的,我就给您拿过来了。”说着,他手心托出一个小小的玉瓶,只要婴儿手掌大小,晶莹剔透,上面雕了一朵红色玫瑰,极其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