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长安十二时辰（雷佳音、易烊千玺主演） > 第49章 戌正(1)
姚汝能捏紧拳头，想要出言辩驳，可俄然想到一件事。
不过这会儿铺子都已经关门，店东伴计都跑出去看灯了，整条街几近没人。张小敬与檀棋辨了辨方向，七转八转，来到巷子最绝顶的一家刘记书肆。这家书肆的门面比其他铺子都要小，几近只是两扇门的宽度，两侧紧邻着一个车马行与银匠铺。这个时候，书肆早已关门，连门板都上了。
一走进坊内，檀棋就讨厌地耸了耸鼻子。街上此时满盈着一股苏合香的味道，这是上灯以后，香车出游披收回来的。这香调得过分浓烈轻浮，却非常黏衣，一沾袖子就挥之不去。她可不想被人曲解成伴游女。
绑架王韫秀？勾搭内奸攻击靖安司？
张小敬道：“放心好了，不会有人曲解，彻夜略微有身份的粉牌，都在外头呢。”檀棋初听宽解，再一揣摩，这清楚是嘲弄嘛！她正要发作，张小敬已扬鞭道：“那边就是李相的府邸了。”
张小敬肝火中烧，一拳重重捶在墙上，屋内的书架都为之一颤。老者手里烛台却稳稳托着：“小老只要一人在此，都尉尽能够锁拿拷问，毫不抵挡，但也别希冀鄙人能说甚么。”张小敬“唰”地取出弩机，顶住他的脑门，阴恻恻地说：“刘十七当初也是这么说的。”
现在被这些保护一围，张小敬底子没体例去追击。几个保护推开张小敬冲进屋子，很快他们又退了出来，杀意腾腾。
这下子，连张小敬这类老江湖都被骗了。若非檀棋从香气中闻出马脚，只怕他们还被蒙在鼓里。
望楼刚好打过来一束信号，马车已颠末端永乐坊，间隔这边只要两三个路口了。
“是。”
把这两个罪名栽到张小敬头上，姚汝能感觉荒唐非常。但是在新任靖安司主官眼中，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猜测。
张小敬刚想通此节，尚未及回身示警，俄然书肆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男人惨叫声，然后身边那一排书架像牌九一样，一个接一个相撞倾倒，把他和火师的尸身压在了上面。张小敬先喊檀棋退出版肆，制止那家伙反攻，然后双臂一抬，把书架重新推归去。
“应当顿时就到。”
不，精确地说，另有一人。这里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短髯瘦子，身披狐裘，躺倒在书架之间，咽喉被割开一道非常邃密的口儿，眼睛兀自圆睁。
他把李泌推出来，姚汝能一时竟没法辩驳。吉温俄然一鼓掌，恍然道：“我方才传闻，在昌明坊找到一个叫闻染的女人，还是你找到的，对吗？”
队正道：“好，就等他来，再来定你的存亡。”他一下一下抛动手里的铁锤，肌肉上的青筋绽出，眼中的杀气不减。
听到吉温的宣布，姚汝能呆立在原地，化为一尊石像。
“火师呢？”为首一人怒喝道。
“鄙人是靖安司捕吏姚汝能，一向跟从张都尉查案。他搜索王家蜜斯、禁止突厥狼卫，都是众目睽睽的功绩，如何能够与之勾搭？这此中，必然有曲解！”
他们刚才都听到了那一声重重的捶墙声，明显是来客与火师起了龃龉。很快传来火师的惨叫，紧接着此人浑身是血地跑出来。现在屋子里的火师尸身已经被发明，并且在屋内翻倒的几案中间，还捡到了属于这个男人的手弩。
他托着烛台，回身走到书架深处。
按事理，应抢先让刺客叫开门，申明环境，再出来跟火师谈判。但张小敬在入巷前已经和望楼确认过了，马车押送着刺客还在路上，赶过来还要一阵。
老者见张小敬声色俱厉，叹了口气：“拜托人的姓名、身份，小老是毫不能流露的，不过都尉想问别的，权限以内，小老知无不言。”
在世人眼里，犯人都是最不成信的恶鬼。就像吉温刚才说的，一个杀死下属的死犯人，凭甚么不会犯第二次――别说吉温，当初李泌刚汲引张小敬时，姚汝能本身都心存成见，以为此人必然别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