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功郎中急仓促的赶来,朝着杜少卿拱手赔罪,他望着李窈淑的尸身,仿佛刹时衰老了好多。
地牢阴冷潮湿,披发着浓烈的血腥与恶臭,时不时另有污言碎语与谩骂声,空中混乱的稻草下虫蚁很多,让他难以忍耐。
谢安震惊的站在原地,已经回过神来的秋雪扯了扯他的衣袖,焦急道:“谢郎,快去衙门报案。”
正说着话,内里俄然传来喧闹的脚步声,一道女子的声音交叉出去:“谢安在哪,上官昭容有请。”
翌日,一声尖叫声划破拂晓。
“杜少卿,敢问成果如何?”
屋内,一道身影悬在半空中,虽那人脸部涨的青紫,但模糊能够看出,此人恰是李窈淑。二人虽不喜她,却也不肯信赖,昨日她还是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本日却成为了一具丑恶的尸身。
谢安笑着点头,想替她擦泪却发觉手掌上脏污不堪,他冷静的把手移到身后,开口。
考功郎中看向杜少卿,语气沉痛至极:“淑儿自幼聪明聪明,绝非等闲寻死之人,李某确是看中谢安的才调,用了卑鄙手腕将淑儿下嫁与他,可仅短短一夜,我女便自缢身亡,委实蹊跷!还望少卿能为淑儿做主!”
“早上奴来书房唤窈淑娘子用饭,没想到推开门就见她悬在梁上,民女被吓破了胆,叫了一声,谢郎便仓促赶来,随后去报结案。”
考功郎中毕竟是朝中官员,不成获咎,而谢安是布衣,又有怀疑,想来在地牢里关一阵子不成题目。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官服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神情凝重,给人一股不威自怒之感。
她几近是跪坐在谢安面前,声音哽咽:“谢郎,你刻苦了。”
谢安被狱卒压着换上囚衣,关了地牢,幸亏杜少卿特地安排,让他独安闲一处,制止了很多费事。
檐上早已没了昨夜的那点伶仃雪迹,但有些人、有些事却永久定格在了那一刻,乃至于秋雪常常回想起来,都会感到深深的惭愧。
杜少卿微微点了点头,一阵暴怒的吼声却从身后响起。
秋雪直愣愣地站在书房门前,瞪大了双眼,而当谢安闻声赶来,看到屋内的气象,也一时呆住,张大了嘴发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