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絮接过《婚律》,快速地翻了起来,似是想找到对本身无益的东西,可任她如何找如何翻,都没找到。
“是,殿下!”
且歌用指腹扳弄动手中的白玉镯,似是不想再同穆絮消磨时候了,“驸马,找得如何?”
小乐子的心机一目了然,不过是想讨点犒赏罢了,“这坐就不必了,可贵你故意了,清浅,赏!”
穆絮现在已经有些冲动了,“伉俪二字,自古夫为男人,妻为女子。”
“你二情面投意合又同本宫有何干系?”
“可有婚书?可有请媒官作证?”且歌一语便道出了最关头的题目,穆絮从出世到现在的动静,她早已叫暗卫全数查清,只要本日穆絮能亲口将婚约一事说清楚,那其他的就好办了。
穆絮将那段话读了出来,“凡沧蓝子民,若要结为伉俪者,需备六礼三书,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
穆絮一时没了说话,且歌乃当今长公主, 故她觉得,且歌好歹也是讲事理的。
江怀盛没想到且歌竟是这般的骄横, 横刀夺爱还如此理直气壮,如果他此时还躲在一旁, 算甚么男人?
穆絮与江怀盛心头皆是一震,二人一同念了十许载的婚约,竟因且歌的一句话,便取消了。
小寺人跪爬至且歌身后停下,小乐子奉迎道:“殿下必是累了吧,也怪主子方才走得急,想得不殷勤,殿下请坐!”
小乐子手里捧着几锭金元宝,笑的合不拢嘴,“小乐子谢殿下犒赏!”
“这...回殿下,未曾。”
且歌冲清浅招了招手,清浅会心,起家搀扶着且歌。
这时,穆絮俄然道:“找到了!”
在场的世人听闻后皆是汗颜, 甚么干系?殿下这不是明摆着硬要强拆人家这对有恋人吗?
更令人不齿的是,同他抢穆絮的,竟还是一个女人,“回且歌殿下,穆絮同鄙人已有婚约。”
且歌点了点头,“沧蓝确无女子同女子结婚的先例。”
穆絮微愣, 似是没想到且歌会这么问她。
迫于且歌的气势,穆絮不得不回,“回殿下,未曾。”
且歌连看都没看江怀盛一眼, 她的声音微提, 透着丝丝威仪, “本宫可有让你回话?”
且歌看穆絮并不会,这句句说的是为她好,可说来讲去,实际不就是不肯做她的驸马嘛,穆絮不肯,她偏要她做!
都说不到黄河心不死,这穆絮到了黄河,还不断念。
可不到最后关头,谁会轻言放弃?
且歌将她的行动看在眼里,内心轻笑,早就猜到她会有这般说辞,“可这《婚律》中并未说女子同女子不能结婚。”
不,必然会有的,必然会有,必然是她没找到,不成能会没有!
看到穆絮嘴角的笑容俄然凝固,且歌的表情不由来的好,“李大人,《婚律》可有带来?”
世人的目光重新堆积在了穆絮身上。
且歌柳眉轻挑,“那这婚约便取消了。”
小乐子多么眼尖,他知且歌累了,便见机踹了中间的小寺人一脚,又冲他使了个眼色。
“回殿下,臣带来了。”
这话一出, 世人皆被这气势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回话!”
“你方才说你二人已有婚约?”且歌问道。
刑部侍郎犯难了,这自古以来,不皆是男女相互连络吗?何必多此一举加一笔,更何况,哪家的男人会同男人结婚,又有哪家的女子会同女子结婚?
穆絮神采微变,她娘与江家二老当初替二人立的婚约,不过是口头婚约,待到二人到了嫁娶之时,又有她大娘刘氏从中作梗,故一向未请媒官作证,更别提甚么婚书了。
小乐子和清浅早就习觉得常,这殿下表情好,就跟你讲事理,倘若表情不好,她就是不讲事理,你又本事她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