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话的声音固然不大,但我们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杜玉郎神采剧变,伸手就要往桌子上拍去,用饭的时候我可不想打斗,忙抓住他的手,说道:“我还没吃饱呢,不要理他们。”
杜玉郎也站起来了,沉着脸走到我身边,望着来人一字一句地说:“快给我滚蛋!”
别的一个朝我走来,说道:“小道姑,快过来跟皇甫公子赔罪报歉,好好求他宽恕你。”
杜玉郎哈哈大笑,他一笑,那些人怒了,此中一个站起来讲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量,敢当着公子的面欺侮皇甫大人。”
我也说:“你再不滚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就是,她如果好好打扮起来,必然是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当道姑真是太可惜了。”
“哦,我倒要看看,你要对我如何不客气?”
我向来没有碰到如许的事,在屈月,哪个男人敢调戏我?我怒极反笑:“甚么皇甫大人,很不得了吗?”
“美人儿,过来陪哥哥喝两杯。”
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上来了五个年青人,全都锦衣玉带,身上还配着宝剑,一看就是官宦人家的后辈。他们在我们劈面的那张桌子旁坐下,看到我,开端交头接耳:“这个小道姑还真是个大美人,可惜削发了。”
“有甚么可惜的?这年初的道姑,有几个守清规的?这小道姑明里是削发人,暗里私通小白脸,风骚得很哪。”
我轻视地说:“工部尚书是甚么东西?没传闻过。”
“是工部尚书皇甫大人,当然不得了。”
他的手颤抖了一下,僵住了,然后看着我,浅笑着点了点头。那些锦衣公子看到了,更加肆无顾忌,大声地调笑起来:“哟,好亲热啊,小道姑,也来拉拉哥哥我的手啊。”
“甚么道姑,怕就是……哈哈!”
我并没有骂他,我是真的不晓得“东西”这个词在中原话里另有骂人的意义,我很无辜地说:“这是骂他吗?好吧,那就算皇甫大人不是东西好了。”
我猜疑地看着他,他正了正神采,慎重地说:“我说的是实话,你看起来真的很敬爱。我如果骗你,就让我下拔舌天国。”
他既然发了誓,我也就信赖了他的话,重新坐下。伴计连续把酒菜端了上来,那菜看起来固然不如杜府的邃密,但味道还不错,酒也很香,不过有了前次的经验,这一次我不再豪饮,而是一口一口渐渐地喝,杜玉郎也喝得慢,不晓得是不是因为酒量小。
那锦衣公子不睬杜玉郎,一面看着我轻浮地笑,一面伸手朝我的脸上摸过来,我正要一巴掌挥畴昔,杜玉郎已经闪电般抽出了我的腰刀。我的刀是阿爹请西域最好的刀匠经心打造的,削铁如泥,是真真正正的宝刀。只见刀光闪过,那锦衣公子长声惨叫,他朝我脸上伸过来的手不见了,手腕被齐齐砍断,血流如注。
“对呀,这是皇甫大人的公子,你不如出家跟了他,包你享用繁华繁华。”
这句话仿佛捅了马蜂窝,那些人大呼起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姑,竟敢骂皇甫大人是东西。”
“仙女也要思凡,何况道姑。”
我才不会报歉呢,我站起家,右手悄悄运力,他如勇敢脱手拉我,我就用力给他一个耳光,把他打得满脸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