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她又原路返回。
“我大抵一个多月前去过你诊所,想跟你再约个时候聊聊。”
“沈瓷!”
“我名字,沈瓷,沈阳的沈,瓷器的瓷。”
周彦将剪子放到一边,擦了擦手。
她在床上展转了一会儿,睡不了了,只能起来坐窗口抽烟。
周彦和顺笑了一下:“能够,你跟我助理预定时候,她会作安排。”
沈瓷站门口拍门,很快内里传出声音。
沿着走廊走了一段路,拐个弯便是会诊室。
那会儿已经是甬州的十仲春了,天寒雾浓,大抵抽了两根烟才见天涯消亮,先是一抹浓烈的蓝,垂垂蓝色变淡,红色浮出来,可见云层里一点稀少的光。
沈瓷:“……”
“好。”
随后电话那边悠长寂静,但很快听到哗啦啦像是翻页的声音。
“抱愧,我刚睡着了。”
“喂,周大夫吗?”
沈瓷迷含混糊间先听到窗外喳喳叫的鸟鸣声,继而是鼻息,似有一股平淡的香气在缭绕,展开眼,室内光芒很暗,本来是窗帘都被拉上了,而她竟然躺在内间的躺椅上睡了畴昔,身上不知甚么时候还被盖了条绒毯。
沈瓷排闼而入,扫了一圈,会诊室没人,而往里去就是医治室,近似于套间,门虚掩着,她持续往里头走了一段,推开门,一间朝南的房间,大片落地窗,阳光四溢之余可见窗台上摆的小盆绿植,而墙角一樽木架前面站了一个男人,正半弯着腰在剪香炉里将近烧尽的香线。
“周大夫…”
周彦看着病历上的记录,伸手又将香炉盖上。
本来他还真的见过她,难怪名字听着耳熟。
“去内里坐吧,我们先聊聊。”
她难堪地用手撩了下头发。
“来啦?”还是那么淡而静的声音,“先坐吧,我弄完就畴昔。”说完又转过身,将冒在内里软掉的香头一点点剪掉,做这些的时候他始终揪着眉心,脸孔严厉而当真,最后将落在中间的烟灰用小刷子全都掸到一边,再将香炉的盖子盖上,完了转过脸来,朝着沈瓷笑了笑:“抱愧,担搁了你时候。”
这是实话,她昨晚大半宿没睡,就算睡着的那几个小时也是恶梦缠绕,可刚才她感受就寝很深,没有做梦,一晃就醒了,这让沈瓷都感觉不成思议。
当时候还没到八点,进门咨询台上连小我影都没有,沈瓷只能凭着前次的影象往里走,需求穿过一条走廊,走廊用做旧的砖面所砌,砖面裂缝中嫁接了一片片苔藓,而墙体被抠出很多没法则的镂空小格子,每个小格子里都摆了一盆绿植,绿植形色各别,但长势都很好。
那边顿了一下,沈瓷当即接话:“能不能还是跟前次一样,我凌晨早一点去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