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吓到了，柯管家赶紧安抚：“老爷短长，您也短长。”
传闻宿世蔡氏死前，跟人道她的每一分都是靠她本身争来的，不是抢的更不是常家恩赐的，苏苑娘死前那几夜睡不着觉，回想她在常府的那些日子，奇特地觉着蔡氏说的竟然是有几分事理。
这时候娘子在和姑爷家的掌柜说话，知春浅浅点下头，当是听到了。
没想到常伯樊也在。
柯管家是常伯樊的大管家, 是常府常家的管家，一旦常家与她起了甚么风吹草动，他就是头一个敢不听她叮咛的人。
“嗯，内里等着。”常伯樊往里走。
郭掌柜和东掌柜看在眼里，神采稳定, 但紧跟着主母的脚步不比宝掌柜的慢。
“是，娘子叮咛了，本日姑爷甚么时候起，她就甚么时候起。”
“是。”
“那，拦住他们。”苏苑娘起家，朝柯管家说着，往外走。
厥后苏苑娘得知代她出面的蔡氏长袖善舞、八面小巧让人嘉奖不已，很多人觉得就是常伯樊有了正妻，蔡氏还是能当常家的家作常家的主，是以很多想走常府门路的人都走到了她的头上，银子都使到了她那处。
不知为何，柯管家待她要比宿世要殷切些，苏苑娘接过茶，朝他也点了下头。
“夫人放心，府里我看着，听候您的叮咛。”
南和已端了水在内里候着，见到门从里翻开，端着水盆小声道：“老爷，水打好了。”
既然来都来了, 买两章吧。
“祭品过去宗祠那边送了罢？”她把茶杯放到一边, 开端闲事。
两人同时不走路。
声音实在忒大，知春力持沉着拉她退下，低头嘴唇微启：“小声些，这里没有我们说话的份。”
“姑爷，要我们服侍吗？”这厢知春已转头，没有看到了冬色的神采，她一心在内里等会儿要起家的娘子身上。
“夫人固然放心就是，老郭不会误了大事。”郭掌柜没有赘言，这办席之事他是熟行，老爷与夫人的婚宴就是由他两只眼睛盯出来的。
这厢常伯樊走去内卧，他起床时为怕惊着苑娘，便连灯都未点，出来后，他顿了一下，抬步先去桌子处把灯点了。
苏苑娘点头，朝宝掌柜、东掌柜和郭掌柜道：“我这里没事了，你们且去忙。”
“还要一会儿。”
柯管家见着, 心中对宝掌柜所为叹笑了一声。
她一脸冷酷，洁白的玉脸不悲不喜，柯管家没想着这话能从她嘴里出来，愣了一下，又很快答道：“老奴晓得如何措置，夫人放心。”
这一次祭祖比宿世要早些日子，但开了祠堂，本日她的名字想必是定要写进常家属谱的，一想到这个，苏苑娘不免有些心乱，但和离不是这几日就能做的事，临时掩下不管，尽管堵住蔡氏和常孝松的路才是她现在当务之急。
就如常伯樊，他的情和他的人，这世就已让她猜疑了好几次。
他是常家的人、常家的奴, 能用的时候要用, 不能用时，想都不要想及。
是要去，苏苑娘看他。
便是如此，贰心中也稀有，不成日日沉缅。
“那小的在内里等着。”
他一走，站在前面的了冬挤过来，挤开南和前面捧着剑的小厮，站到南和前面踮起脚尖，在南和耳边小声道：“南和哥哥，姑爷真的每日都起这么早啊？太短长了。”
她本日要去客舍那边见家里亲戚，且与身份能去宗祠的女客一道前去祠堂等待谷旦祭祖。
“姑爷。”知春、明夏、通秋、了冬皆在，皆叫了姑爷。
她说得淡然，柯管家听着眼皮连跳了两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