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不想要真玉玺的天子?就连堂堂高祖那样贤明神武的君主,都因为没有传国玉玺而郁郁寡欢多年。更何况得位不正、如履薄冰的初始帝?
裴阀将二十万镇北军运营的水泼不进,还起码节制了一半京营禁军,再加上他们在山陕河北一带的部曲,恐怕能凑出足足五十万的雄师来。论兵力他们仅次于夏侯阀,精锐程度乃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完整能够和夏侯阀掰一掰手腕。
“当然有了。”陆云忙点头道:“本日午后,我带队巡查时,看到汾阳郡王单身入宫觐见,不一会儿,宫人便被摈除出来,千牛卫设好岗哨,殿门也全都关上了。一向到天快黑,陛下才亲身将他送出来,和杜晦在归去的路上冲动的说了好些话,一进长乐殿门又关上了……”
“唉,我只是给他看家护院罢了,还捞不着与闻奥妙。”陆云苦笑一声道:“比现在天,他把大门一关,又让杜晦守在门口。我固然就在殿外,可哪敢窥测?”
“老公公晓得,陛下唤你所为何事?”陆云便站住脚,沉声道。
“对了陛下。”杜晦俄然想起甚么似的禀报导:“左延庆曾经在西秦宫中担负侍卫官,代表西秦朝觐过乾朝天子,说不定他曾在金陵见过玉玺呢。”
“陛下召见?”左延庆微微皱眉,嘟囔一声道:“都这么晚了。”
“长辈服侍老公公换衣。”陆云收起金牌,赔笑上前。
“你说,这玉玺到底是真是假?”初始帝这话,已经问了杜晦好几遍。
“为公公效力是长辈的幸运。”陆云却腆着脸跟上来。固然这老公公阴阳怪气,但却已经是他最倚仗的帮手……之一了。自从让陆云进宫见过老太后后,他便通过保叔将贵重的谍报,源源不竭的运送给陆云。这才让陆云能频频未卜先知,有备天然无患。
初始帝冷着脸点点头,一边回身往长乐殿走,一边低声道:“如果寡人没猜错,恐怕他们和夏侯阀怀着一样的心机,只是他们气力比夏侯阀弱太多,以是不敢硬来,想要智取。”
“实在也没甚么好揣摩的,”初始帝收回目光,脸上尽是嘲弄的嘲笑道:“裴阀姿势放的越低,就申明他们所图越大。换做我是裴邱或者裴都,具有如此可骇的气力,怕是不会甘心挤掉夏侯阀当老二吧?”
“岂敢劳你台端?”左延庆白他一眼道:“在这儿等着吧。”
“是。”陆云忙双手接过金牌,躬身退后,回身快步而去。
“老杜,你说这故乡伙,明天唱的是哪一出?”初始帝背动手,看着暗淡的天空,幽幽说道:“寡人如何到现在,还如坠梦中呢?”
“陛下是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连杜晦都听明白天子的意义了。
“幸亏……”陆云不由出了身盗汗,幸亏他初来乍到,还不敢冒然行事,不然被老寺人抓了包,可就前功尽弃了。
“一点提示都没有?”左延庆警告过陆云,便沉声问道。
“你没窥测就对了,别看杜晦身材老迈残破,但功力涓滴不减当年。”左延庆淡淡道:“殿外三丈以内,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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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尚且如此,老奴更是云里雾里,”杜晦不由苦笑道:“若说前阵子,梅老太太主动投效另有点实在的话,这裴老头俄然改弦更张,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对,寡人也听过这茬!”初始帝蓦地一拍大腿道:“去,把他给我喊来。”
回到长乐殿,初始帝让杜晦关好殿门,这才从怀里谨慎取出那枚玉玺,捧在掌中细心打量起来。固然当着裴邱的面,仿佛不在乎这玩意儿的真假了,但,那又如何能够呢?
“大总管有何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