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她倒是反应狠恶,刚喂的茶水全喷了出来,然后便止不住一通猛咳。
她杀过很多人,非富即贵,因为他们才有被杀的代价。那些人里不乏所谓的清官,死在她刀下之前,还冒死地和她提着酬谢,从各个角落里取出各种百般的珍宝。她所做的,就是冷哼一声,将刀送进他们的胸膛,然后将财宝十足掳走。不义之财,取了便也是取了。起先她尚且踌躇,随后也垂垂冷了心,现在已几近麻痹。她早已不记得本身杀过多少人了,只晓得他们无一例外不是甚么好人,死不足辜。
青青的眼神暗淡了下来:“甚么是填房啊,就是连妾都不算,就是偶尔想起来满足下那大户的淫欲,其他的时候和丫环没两样,乃至比丫环还要糟糕。我娘长得美,那些丫环便都欺负她,那管事的也给她干不完的活……在我的影象里,记不清我爹长甚么样了,但还记得我娘,一向哭一向哭,没日没夜的哭……”
他分毫把握不了分量,那药粉洒的没轻没重,狠恶的疼痛刺激的她再次醒了过来,忍不住倒抽着丝丝冷气,咬着牙强忍着不收回呼痛之声,那薄唇几近要被她咬出血来。
他迷惑了半天,俄然哦了一声,取了茶水来一口气全喂了她嘴里。
“厥后,我娘便受不了那折磨,投井死了。当时候我还太小,干粗活也不可,送去倡寮还太小。她们便把我赶了出来,任由我自生自灭。我在街上浪荡,当小叫花子,好几次都差点饿死了。厥后有人过来问我,愿不肯学武,有饭吃,不受人欺负,还能报仇。我天然就跟着走了。”她腔调毫无波澜,像是在说别人的出身普通。
那火油灯固然薄弱,却仍旧在深夜里固执地发光发热,她俄然间仿佛也能感遭到那一抹微小的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