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急了,恨不能上前捂住他的嘴,惶惑然道:“长公主该改口了……”
“县主大人,接旨吧。”王公公双手捧着圣旨,躬下身来递到长乐的面前。
唯独见到了他,她流落的心才找到归处。
思路就像卡了壳一样,她如何也想不明白,身为一个诸侯王,瑞王为何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宫廷中身着龙袍。
待到他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方圣旨,明显是早就备好的。
他徐行踱至阶前,居高临下的向她投来目光。
王公公侧身退至一边,不过半晌间,额上竟然就起了一层薄汗。
“启禀圣上,长公主自禄水返来求见。”他谨慎翼翼的躬身禀报,仿佛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五年前受命前去封地时,她曾经满心都是不甘与愤懑。
长乐便对他道:“有劳王公公通报,本宫自禄水返来,特来面圣。”
她亦不甘逞强,不输气势的对他喝道:“大胆瑞王,竟敢擅自穿戴龙袍,谋逆之心未免昭然!”
大臣们恭敬的分开至殿门两旁,朝着中心踱步而出的中年男人躬身施礼。
但是那王公公却并没有如平常那般赶紧的出来禀报,而是面带踟躇的立在那边,口里嗫嚅着:“皇上,皇上他……”
见他如许一副晦涩的态度,长乐不由想起分开长安时天子的状况,因而担忧起来,严峻的问道:“皇上如何了?但是龙体不佳?”
面对人们的喝彩,长乐来不及多做逗留,只是一鼓作气的往皇宫赶去。
长乐正在入迷间,牢门上响起的动静却打断了她的思路。
就在她自发如飘零的浮萍,满心寥落之时,暖和的气味却将她包抄,那极尽和顺的声音自耳畔传来:“臣毫不会让公主受涓滴委曲。”
他说着,下认识的将眼瞳往天子那边移了移,可到底不敢直视,便又保持着低眉垂首的恭敬模样。
见长乐始终只是保持沉默而不肯认罪,瑞王对王公公命令道:“把圣旨取来,念给她听。”
长乐虽立于阶下,可这间隔充足看清那衣摆上栩栩如生的龙纹,和唯有帝王才气够穿戴的明黄锦缎。
“长公主有所不知,皇上他……”王公公还在吞吞吐吐之际,身后的殿门却“吱呀”一声由内开启。
只是这一来一去数月间,长安早已从□□如锦变成了秋风萧索。
瑞王由着王公公把话说完,本来阴沉的脸上多了几分饶有兴趣的等候,仿佛在等着看长乐的反应。
王公公展开圣旨,字正腔圆的念叨:“长公主长乐,自恃把握兵权,又借助久居封地之便,与突厥屡有勾搭,私相授受,心胸叵测,有谋反之心,导致突厥侵犯禄水,生灵涂炭,名不聊生。纵其有军功,助魏王夺回禄水,虽将功赎罪,但通敌之罪不成恕,着削去长公主之封号,降为长乐县主,押入刑部大牢待审。”
承天宫前,外务总管王公公道在那边敌手底下的小寺人训话,见到长乐立即神采庄严的上前施礼。
春季的牢房里格外阴冷,长乐伸直起家子偎在墙角,思路早已成了一团乱麻。
长乐翻身上马,改成步行前去承天宫面见天子。
长乐天然不肯就范,反身与之相抗,可到底寡不敌众,终是被他们礼服。
她只是怔了一瞬,便立即起家扑进了他的怀中,而本来周身透着清冷的男人则伸开双臂,稳稳的将她接住,而后拥紧。
城外的千年古银杏树铺了满地的金黄,在马蹄飒沓之下被卷起数不清的缤纷蝶瓣。
那几名官员从方才起就一向恭敬垂眸的立在一旁,直到现在才抬了抬眸,向她投来似不安又似怜悯的目光,可到底没有一小我为她说话。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瑞王一把推开,踉跄的跌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