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主殿下驾临贱地,所为何事?”他仍低垂着眼眸说话,仿佛携着恭谨和谨慎,时候担忧着她会生出甚么新花腔来让他尴尬。
下一刻,玉葱似的柔荑触上了禽鸟栩栩如生的羽翼上,而后顺着那纹路向下,掠过展翅欲飞的身,颀长的爪,没入七彩的祥云……
他顿了半晌方才踏入那画中,脚下踩了落叶收回窸窣的声响,终究轰动了画中美人。
聪明如长公主,如何会不明白这其中的短长干系,可明摆着她就是要同他胡搅蛮缠。
直到那一乘四周垂锦的车舆自稠密的柳枝间现出表面,他们才长舒了一口气。
胸口处滞得难受,他却在一刹时粉饰了情感,只是在她耳边感喟道:“公主殿下怎可如此率性?”
阴沉的天将风俗了繁华的城池褪去些许靡丽的光彩,却与青砖碧瓦相得益彰。
她缓缓说着话,反叛的那只手却被他适时的捉入掌心。
长乐却昂首,一脸委曲的凝着他的双眸道:“快别提苏嬷嬷了,整日里在耳边唠叨个没完,我现在一听到‘苏嬷嬷’这三个字,脑袋里都像有无数只蚊虫在乱窜。
“本日到顾大人的府上来,见着这些美人,乐儿才算是大开眼界,不由感慨顾大人好生晓得享用,乐儿几乎要将内里的传闻当了真,觉得当年去势没去洁净。”她踮起脚朝他切近,却也只够到他的下颌,便将那如兰的气悉氤氲在他扣紧的领口上。
连当今圣上都要谦逊三分的长公主殿下,竟然也有如此惊骇之人,想到这一点,本来一脸严厉的顾渊似有些绷不住了,薄唇边溢出一丝微不成查的笑意。
见到主子返来,在门口守了好久的小厮们赶紧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