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年纪大了……
一干侍御固然不解，但是，也没有人敢出声，毕竟，很较着，皇太后的表情并不好，也正在想着甚么。倚华与郭穰更是不解——他们觉得这就是一件趣事，并不影响甚么啊……
龚遂的庐舍中，两位昌邑重臣相对而坐，不但无语，连相视苦笑都没有。
最后，倚华也没有将迷惑说出口——归正已经到这一步了，成果已经看得见了，她又何必纠结这些过程中的旁枝细节呢？更何况，比起皇太后的设法，她更想晓得，最后的成果究竟如何，或者说，最后会以甚么的情势获得成果呢？
王吉展开眼，看向龚遂，神采却仿佛望着一片虚空似的茫然，半晌，才垂下眼，轻声道：“虎狼之药只能一剂，成与不成，都对得起你我之心了！”
宦者一怔，却没有踌躇，低头应唯。
兮君对郭穰报来的动静并没有甚么惊奇的反应，只是挥手让郭穰退下。
“中长秋？”倚华挑了挑眉，走了畴昔，敛衽施礼，“尚未贺君履任。”
出了殿门，倚华便抬手揉了揉眉心，只感觉怠倦到了顶点。
见郭穰这般故作谨慎，实际却毫不避讳——看都不看四周，底子就是不避耳目嘛——倚华便晓得，这事底子不是甚么奥妙——想来也是，都掷到庭中了，就算殿上别无旁人，庭中也不会少人的。——霍光地点的宫殿，又不是甚么偏僻无主的殿堂，表里侍使之人绝对不会少的。
公然，见她没有动容，郭穰也放松了神采，眼中不加粉饰地显出一丝幸灾乐祸：“县官诏，变易节上黃旄以赤。”
倚华想问，但是，看看沉默的皇太后，她却有些不敢了——比来，或者说，从先帝崩后，这位年仅十五岁的皇太后就更加地让人捉摸不透了。
兮君转过身，又叮咛身边的宦者：“从本日起，县官的去处，每日朝暮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