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阗位于丝绸之路南道,是西域诸国互市贸易的集散地,各种商品琳琅满目,不但有大唐的丝绸布匹,西域的毛毯兽皮,另有各种刀具铁器,卖石头的也很多,实则也不是石头,而是玉石,和田就在于阗境内,正所谓天下美玉出昆仑,于阗就在昆仑山脚下。
长生点了点头。
“嘿嘿,王爷,欲盖弥彰啦。”大头笑噱。
货场外有大量兵士看管,目睹二人靠近,立即有兵士上前呼喝摈除。
待那兵士说完,大头大声说道,“哦,本来如此,好了,军爷,你们忙着吧,我们走了。”
除了二人,酒坊里另有其他几桌门客,用饭之时议论的都是于阗公判倪倬一事,对于于阗此举,汉人多有气愤,只道欲加上罪何患无辞,倪家经商童叟无欺,对汉人亦多有照顾,于阗清楚是妄图倪家的财产才诬告侵犯。
虽是汉人开设的酒坊,内里也有西域食品和西域酒水,长生对吃食并不抉剔,就由大头点了几样儿,西域烤肉非常着名,大头也点了一些,与中土的铜板烤肉分歧,这里的烤肉是穿在树枝上近火炙烤的,上面还洒着一些奇特的调料,一种红色的调料辛辣非常,入口似火,另有一种调料与小茴香近似,只是气味有些奇特,长生吃不惯,只是浅尝了几口,大头倒是很喜好,就着葡萄酒吃的满头大汗。
那兵士收了银子,立即有了笑容,抬高声音与大头说了几句甚么。
正所谓民以食为天,这里也不例外,沿街最多的就是酒坊和饭铺,除此以外另有很多小摊,因为正值夏天,各种西域生果应有尽有,以葡萄居多,香瓜也很多,另有一些二人从未见过,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半晌过后,二人在黑公子的引带之下找到倪府地点,不出不测,这里也有官兵看管,房前屋后,里外三层,怕是足稀有百人。
这里的兵士说的都是汉话,大头故意密查动静,便快步迎了上去,与此同时自腰囊里取出一锭银子塞给了阿谁兵士,“军爷,我们是来买粮食的,这家货场出了啥事儿?”
“算了,肯定她安好就行,不要节外生枝了。”长生摆手过后,调转马头向南走去。
“有能够啊,当年倪家比武招亲,英勇亲王技压群雄,摘得头筹,厥后不知为啥跟张天师的女儿好上了,但英勇亲王毕竟跟倪家令媛好过,眼下倪家有难,他很能够过来救场。”
目睹长生和大头呈现在货场门外,宋寿大喜过望,仓猝自远处冲二人拱手作揖,长生笑着冲其招了招手,转而与大头回身拜别。
“不会那么巧吧。”
长生天然不会用手抓,大头也不会,他也不舍得抛弃,只能拿着包米饭的大叶子用嘴拱,拱的满脸都是饭粒。
二人自北门进城,进城以后浓厚的异域风情立即劈面而来,最早映入视线的是穿戴各种奇装异服的商贾和路人,不止服饰与唐人差异,连长相也多有分歧,赤发碧眼有之,高鼻细眼有之,长须白面有之,黑皮卷发有之,长安也有外族人,却没这么多,并且很多长相奇特的外族人在长安也未曾见过。
所见以外便是所闻,城里充满了各种奇特气味,有稠浊着不着名佐料的烤肉香气,有各种饭食和酒水的气味,除此以外另有过往路人身上的气味,这些外族人大部分体味较重,为了袒护身上的狐膻气味,很多男女身上都涂抹了香料,这些香料必定不是沉檀龙麝中的一种,并不沁民气脾,反倒极其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