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并不体味同尘,但听同尘说出了这番话,立即对同尘高看了几分,正所谓知人者智,知己者明,同尘能够复苏的熟谙到和尚不干活儿,不该该多占米粮,只这一点就申明此人德行高贵,中正刻薄。
半炷香以后,二人在同尘等人的引领之下来到东殿,分宾主落座,随行的一众老衲也并未拜别,而是坐在了同尘的下首。
感遭到氛围有些难堪,长生便转头看向一旁的张墨,但张墨只是回望了一眼,并没有开口的意义。
一众老衲本来都是面无神采,听得长生言语,心头大暖,尽皆面露欣喜。
长生说道,“大师,皇上让我代他向您和诸位大师问好,近段时候天下各处都在闹饥荒,少林僧众乃朝廷的功臣,皇上担忧少林寺粮草不续,特命户部挤出银钱五万两,米粮五万担,供诸位大师和寺内僧众开消用度。”
按理说客人上门,身为仆人的同尘理应保持和谐的氛围,但同尘只是引着二人徐行前行,并不与二人主动扳谈。
“就六十。”长生正色点头,实则此前他没想到少林寺另有这么多紫气妙手,因为在之前的战事中少林和尚多有死伤,禅宗祖庭当真名不虚传,气力公然惊人……
“多谢大师,”长生出言伸谢,随即直涉正题,“诸位大师虽是方外之人,却忧心社稷,关爱民生,先前平叛讨逆,扶正纠偏,令得寺内和尚多有死伤,皇上感念少林寺的捐躯,感激少林僧众的功劳,故此遣派我们二人前来探视诸位大师和寺内僧众。”
“蒙皇上惦记,我们虽是削发人,但家国有难,我们天然不能袖手旁观,”同尘沉声说道,“只是我等粗鄙低劣,不通军事,不堪大用,孤负了皇上和百姓的希冀。”
“南无阿弥陀佛。”同尘合十唱佛。
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向来都不需求辩论辩论,也不需求还价还价,因为两边内心都稀有,晓得本身能为对方做甚么,也晓得对方的支出能够需求本身做甚么。
包含同尘在内的一众老衲道行再如何高深,脾气再如何随和,也经不住被蛤蟆乌鸦日夜不休的聒噪七八天,得知此事乃倭寇所为,同尘在与诸位老衲互换过眼神以后主动表态,情愿调派少林武僧摈除倭寇,保护中原。
同尘已是年逾花甲,随其出迎的一众高僧年纪更大,在世人面前长生和张墨就是两个小孩子,因为春秋相差太大,二人走在一群老衲人中间显得非常高耸。
随和尚去往东殿的途中,长生一向自心中考虑思虑,接下来应当如何与同尘讲说。
和尚修行力求四大皆空,心静如水,他们并不轻易被打动,但是否打动不但取决于小我心性,还得看对方做了甚么,五万两白银和五万担粮食是个很可骇的数字,特别是在大灾之年,显得尤其贵重,好话说的再多也不如真金白银感动听心。
一盏茶的工夫,大事便谈妥了,没有哀告难堪,没有能人所难,有的只是行云流水和无声默契。
同尘沉吟过后出言说道,“连老衲和诸位师伯师叔都算上,当有八十五人。”
落座以后,立即有小沙弥奉上了茶水,同尘微微抬手,“二位请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