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闻声昂首,“说甚么?”
“你身上有股淡淡的草药气味,我如果没有闻错的话应当是虎杖的气味,”倪晨伊笑道,“虎杖利湿退黄,活血散淤,外敷可减退疤痕。”
倪晨伊不无对劲的笑道,“你能在缺医少药的雨夜东拼西凑为三木子解掉尸毒,足见你的岐黄之术已经炉火纯青,戋戋箭伤,难不住你。”
不等他喊完,少年又砸了一锤,此番见效了,胖和尚轰然倒地,激起灰尘一片。
“哎,跟我说说。”倪晨伊低声说道。
“皇上不成能谅解他的,”倪晨伊说道,“就算皇上真有这个心机,也不敢谅解他,倒不是皇上多在乎洪郡王,而是人言可畏,他前脚刚把洪郡王杀了,后脚皇上就把他招安了,皇上还不被世人骂死?”
固然两边身形相差差异,但那中年和尚倒是被动挨打的一方,那少年青功过人,反应机灵,中年和尚狂挥乱舞的禅杖连他的衣角都沾不到,常常被他躲过并趁机反攻。
在长生检视那少年伤势之时,倪晨伊招手喊来了前面的扈从,指着那少年说道,“将他送到宝清堆栈,就说是三生道长途中救下的,让他们好生安设。”
“我就不明白了,朝廷不该该很有钱吗?如何还用跟你们乞贷?”长生问道。
胖和尚先前的大力顶撞能够伤到了他的脏腑,没走几步便急咳吐血,那少年也非常硬气,不肯在世人面前逞强,硬撑着往东挪移。
“不对,必定不对,”倪晨伊气急点头,“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有喜好的人了……”
目睹和尚身上竟然带了这么多金银,围观世人嘘声一片。
不等他上前递送,那少年就支撑不住晕倒在地,长生见状仓猝上前搀扶察看,却发明那少年的伤势并不严峻,但脾虚胃空,气血亏乏,这申明他已经好久没吃过东西了。
“咱别走了,我想吃阿谁肉饼。”长生指着路边小摊儿。
“好男人有甚么用,你们还乞贷给朝廷去打他。”长生随口说道。
那中年和尚非常肥胖,像极了传说中的弥勒佛,颈上挂着一串鸡蛋大小的佛珠,手里拿着一根七尺多长的禅杖,正所谓身大力不亏,那根沉重的禅杖在其大力的挥动之下呼呼生风,阵容惊人。
倪晨伊将金豆子塞给长生,又冲那少年努了努嘴,无言之意是让他将金子送给阿谁少年。
长生放下粥碗,叹了口气。
长生表情忐忑,没甚么胃口,但他也的确有些饿了,便跟着倪晨伊分开堆栈,去到了街上。
见倪晨伊气的面色煞白,长生不敢持续往下说了。
和尚是削发人,世人对于削发人常常高看一眼,多有尊敬敬佩,更有甚者乃至顶礼膜拜,但是身为削发人,在享用世人尊敬敬佩的同时,就要恪守削发人的端方,不能又坐在供桌上吃香火,又跑出去花天酒地。
不止他急,胖和尚也急了,趁他四顾张望之际欺身而上,因为已经近身,禅杖便不得挥动,谁曾想他另有后招,僧衣一甩,弓背伸头,“铁头功!”
“这倒不会,”倪晨伊点头说道,“龙虎山与朝廷的干系一向很好,更何况另有我们倪家,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不会有大费事,只是可惜了你三师兄,大错已经铸成,再难转头了。”
“你另有师兄?”倪晨伊非常不测。
长生看到了铁匠打铁的大铁锤,那少年也看到了,急闪而入,抓着铁锤回身冲出,此时那胖和尚刚好冲到门外,正在镇静高呼,“铁头……”
听完长生的报告,倪晨伊亦是多有伤感,“你三嫂是个偶然令的好女子,你三师兄也是个有血性的好男人。”
话音未落,大铁锤已正中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