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留给世人一个萧洒豪放的背影,孔雀般步步远去。
而顾南峤生性喜好外出玩耍,经常分开家出去游历,一走便是几个月。但是此次却走了大半年,只中间寥寥传了几封信,别的竟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现在会是个甚么模样。
“延熙!”她急慌慌地喊着,延熙还在街上,这是产生了甚么?
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小丫头!如何就对糖葫芦那么情有独钟?
她回身吃紧往外跑,余光中见阿柏还在乐淘淘的吃着点心,眉眼间闪过温和,停下脚步,对阿柏说道,“阿柏,你在这里好好待着,阿姐一会儿就返来”然后直接冲下了楼。
小孩点点头,乖乖地捧着杯子喝水。
想到旧事,沈筠笙不由笑起来,轻风抚过脸颊,很舒畅。
二表哥顾南峤是她的大娘舅顾北桦的小儿子,在他们这一辈里排行第二,老迈是顾北桦的宗子顾南松,也就是顾延熙的亲生父亲。顾北桦的第一任老婆生了顾南松以后不久便归天了,厥后顾北桦娶了现任老婆后,才有了顾南峤,是以顾南松和顾南峤之间整整差了十岁。
她方才看到的那匹高头大马正在人群中兀自站立,姿式就和她那表哥一样的傲娇。而在马前,她那唤了数声都未回她的小侄女正环着一人的脖子,一动不动的依在人家怀里,一只手里还拿着一支糖葫芦,放在那人的脖子前面,仿佛下一秒就要刺出来了似的。
还是弟弟费心。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力保持脸上驯良可亲的笑容,转过甚来和顺地看着自家白嫩嫩的小包子,瞥见幺弟小仓鼠似的吃相,她内心舒缓了很多。
对于二哥,她倒是印象极其深切,只因为当时初见,便让她惊为天人,玉冠白衣,长身玉立,手执白玉骨扇,上绘灼灼桃花,轻摇慢摆中资质自成,萧萧肃肃,开朗清举。
楼下街道上俄然一阵鼓噪,透过丛丛人群传到她耳朵里,将她飘散的无边无边又虚无缥缈的思路刹时拉回。她带着些苍茫的眼神转到街上突然慌乱起来的人群,在眼神扫到当街的一匹红棕色的高头大马后蓦地惊醒,心中涌上一阵阵的不安。
“男女授受不亲,还不快过来。”她瞪她,傻丫头,没瞥见人家连腰都没揽着你,就你本身死死抱着人家脖子不放手!
气得一心想抱重孙和孙子的外公和大娘舅在前面不断的吹胡子瞪眼睛,但人家纵你把胡子吹断也还是我行我素。久而久之,外公和大娘舅也不催他了,任他自生自灭。
她伸手接住窗边吹来的一片白玉兰花瓣,打量了半晌,又悄悄吹走,看着花瓣跟着风飘走,半空中打了个转,缓缓落到地上,陷进泥土里。树下已经稀稀少疏的落了一地的花瓣,仿佛树有两端,一端的花儿越来越少,一端的花儿越来越多。
她神采本来因为担忧和惊吓还是白的,现在早就成了红色了。捂着眼睛不想去看那丫头。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沈筠笙感喟,她这个表哥,行事中自带着一种萧洒,固然惯于用他那把白玉桃花扇做些调戏良家或非良家妇女的行动,但耐不住人长得风骚俶傥,一表人才,勾了不知多少春情萌动的少女心。此次一走大半年,期间过年都没有返来,更惹得无数恨嫁的女子守成了望夫石,日日噙着一双含情目眼泛泪光的望着远方……
那句话是如何说的来着,“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仲春初”,她这个侄女顾延熙恰是十三四的大好韶华,娇俏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可美中不敷的是,这朵花忒是活泼,活像本身生出了手脚,一个看不住就敢一小我跑了,难怪她那哥哥嫂嫂对这独一的女儿是又爱又恨,却又无可何如,只能丢给她来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