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白不由愣在那边。若再有不测……本来还真是未曾想过,这魔气被勾起,对心神竟然另有毁伤。如果再有,指不定就不但是难以醒转了。可惜,前次在苏伯那边得来的火精倒是只那一点,早就耗尽去,如果能在多些,唉,妄图无益,哪有那么多如果。
一闪身,再次来至画中树前,老敖将手一展,将法珠打入桃树根下。做完这些,负手盯着面前的桃树看了一阵,“如此,这女娃得了这木精之气,朝气愈强,本体愈强,也是一场造化。”
老敖看看李飞白神情,“真正对她无益,却不如还于她那通灵的本体,自取六合精华滋长。我替她压了魔气,也可再拘一道木精之气来,助她规复。只是,她当今体弱神迷,即便取来木精之气,也需缓缓接收,却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放下?敖伯请讲,小子洗耳恭听。”
又是一炷香的光阴,好像几日般冗长……桃树突地一颤,“嘶!”老敖突地一声倒吸冷气,吃紧停了手去。一声轻叹,“唉,几乎伤了女娃……”再看那雾气,已如净水滴墨,黯然发乌。李飞白不由有些恍忽。
站在那边看着,徒染心伤罢了。
“敖伯,小子无礼。敖伯见多识广,却不知,那里有这克魔之法否?先前在火光兽处斗那金姓修士时,倒是不测得了一缕那厮身上火精,对这阴魔之气恰好相克。只是,那些许一缕,只是祛些外相就尽了。”
“化形之体在外,与人无异,须得行功运法方能汲取灵气,不然难有寸进。”老敖看看李飞白,“现在状况,最好的体例,却不是就如许日日守着,守也难以万全。若真是替这女娃着想,却需放下些个……”
却不知这敖伯神奥秘秘,是否晓得关于这克魔之法。
“阴魔真气勾散如此,以她修为,只怕此次难了。”
决定……比本身想的还要不堪。
面前桃树悄悄一颤,倒是多了多少活力,四下灵气一聚,枝上桃花若风拂过,几点花瓣划过。李飞白无言肃立,灵气一动,动员衣袂轻摇,一点落红沾衣,顺而滑落。
老敖扭头看看旁侧的火炉,“除了金乌阳火,这里本来却也有一种,便是这炉中之焰了。不知这画图本来的仆人,是那里得来,竟然还弄出了具灵的剑和棒子来。此焰在此,毫不该自行灭去才是,却不知是产生甚么,被挪置他处去了,唯余些许焰气不断。至于其他,归元境往上专司火法的,能聚真火……”说到这儿,老敖忍不住也是神采一暗,不知勾起甚么,“唉,不说这个也罢,现在说这,过分漂渺。”
“我来脱手,可将外浮的魔气拘了,内里的,强压下去,不至逸散。这点实在不难,你修为强些,多费些工夫,谨慎着些莫让染了,也一样能成。若将这阴魔之气所侵染的都卸去……”老敖看了一眼将欲侵满骨干的黑气,“你也看到,魔气入深,不分相互。强去抽取,只怕,连着女娃的本体精元也一并受损,这倒是伤及了女娃的底子。恐怕一个不好……”
“如果在开初,单是驱除,天然只是工夫的事儿,现在这阴魔之气,在女娃丹田根深蒂固,不能硬取,若想凭外力来涤,此消彼长,祛魔还初。如许的火精……不是没有,倒是要看机遇。”
老敖顿了顿,“先前可有这般不能自抑,昏倒不醒之状?”
静了埋头,部下法诀不断,却只是手指轻勾,也不敢有甚过激的行动,谨慎着,将那欲将外溢的魔气先自收取。只是这外浮的一点,顿时将雾气染得灰白浑沌。再看那雾气当中,模糊流转不息,竟如两气争斗普通!饶是老敖,也不由得“嘶”了一声,怔了怔神。这阴魔真气,还真不是普通难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