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烟垂垂暴露了疲态，显了原型，先是暴露红色三角形的鸟嘴，然后闪现出翠绿的羽毛。
少年站起家来，沉着道，“算了，那妖怪已经没了妖力，应当逃不了多远，我们去追。”
顾长生低头看着地上，有些吱吱唔唔，“……我。”
少年一剑将钱如月手上的根枝砍断，钱如月手一甩，将手腕上断掉的那截木芙蓉花根甩到地上，倒是见那根枝遇土而重生，像是把落地生根着花滋长这几步都紧缩在了短短一刻中完成。
钱如月跺了顿脚，始终感觉愤恚难消，瞪着顾长生骂了一句“害人精。”才跟着少年和和尚去追那只妖怪。
长生吃疼的爬了起来，人长得瘦，屁股没肉，坏处就是屁股着地比起其他处所着地也好不到哪，一样的疼。长生伸谢，“感谢少爷。”
木芙蓉花枝叶抽了过来，和尚挡到少年前边用法杖将其扒开，未免少年分神，便道，“我帮你挡着，你用心施法。”
少年判定道，“火克木，只能用火。”
钱如月对劲道，“我表哥资质过人，十岁便习得这个阵法。就连庄主也说他是百年难遇的人才，此番定是一战闯出花样。”
风平浪静，就像是南柯一梦，醒来甚么也没生一样。
顾长生认出那是梦中的那只鹦鹉，它叫声凄厉。那黑气自它身上被抽离，像是抽血拆骨一样的痛苦。
活不了了么……
长生全部身子压向木芙蓉，被较矮的枝条划破了手心，她嘶的嗟叹了一声，想起杨盈袖腕上几道口儿，只感觉她真有胆量，她只是被划了那么一下就受不了了，杨盈袖当初但是抱着逼死的心用力朝动手腕上割的。
身子在半空中左摇右摆的，晃得她想吐，光荣晚膳只吃了汤包，不然那些山珍海味都要糟蹋了。
和尚道，“果然是把它引来了。”
“……少爷，你该不会想吃我吧。”
长生沉默了。
奚子虚规复了人的面孔，伸了懒腰懒洋洋道，“何必去追，它已经被打回了本相活不了了，明天起来再去找它尸身换钱就好了。本来还想着拖几日让杨家加银子，倒是没想到被那小子粉碎了。”
奚子虚讽刺道，“对于这么点道行的妖怪，也要用到放手锏么。何况我看这个阵也没有传闻中能诛佛杀神的能力，别说佛和神了，道行再高一点的妖也困不住。司马山庄的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奚子虚抱动手，并无贰言。钱如月拿出了火折子，顾长生上前想抢。倒是被一把推开，“说了让你别来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