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嘻嘻笑着,先推出沈卓盈、周慕春、红袖、高先生四人掷骰子比点数,点数最大的就做监令官。
有几个舞优女人,瞧着乐工们玩的乐呵,顿觉手痒,便相约着也去拿了几个爆仗,大着胆量抛进火堆里,又赶快跳着退开些,看到本身抛的爆仗燃起炸开,收回噼噼啪啪的声响,一个个抚掌哈腰,咯咯娇笑,芳华活泼的脸庞更加明丽红艳,眸子闪亮动听。
沈卓盈已经拿了四个杯子倒扣在桌上,又伸出右手在几碟子干果上拂过一遍,又伸出左手从右手衣袖里摸出一个铜钱来,两只手再瓜代倒腾了一会儿,才开端去转杯子。
崔绾绾确切很想尝尝,她感觉太新奇了,本来唐朝的爆仗,真是名副实在,就是一截截空心竹管扔到火堆里烧,听竹子燃爆后收回噼啪响声。上一世的鞭炮内里都是填火药的,那响声比现在更热烈,可千万不敢这么往火堆里扔。脚步跟着沈卓盈拉着往外走了,还是扭头以目光收罗师父同意。
紫苏笑着将倒扣的杯子一一揭开,果然甚么都没有。直看得崔绾绾只能傻笑,心内暗道:“你们长安人真会玩儿。”
周慕春也笑道:“绾绾,你红袖姐姐这几招,还是你沈姑姑教的呢,当年你沈姑姑能这么转六只杯子。”
陈上师浅笑着点点头,又挥了挥手。崔绾绾便连跑带跳的去拿了几个爆仗,到火堆边扔出来,又急着回身跑开,到了人群前才停了,回身站定,严峻又等候的瞧着火堆里。竹子烧热到爆还是有一会儿,她站着等的已经不那么严峻了,俄然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唬了她一跳,接着就是一串噼里啪啦,便忍不住鼓掌笑起来,似是一件很有成绩感的事。
“姑姑也别笑话儿,红袖这小伎俩自知瞒不过姑姑去,且猜猜,乐一乐。”红袖笑道,又弥补一句,“猜着猜不着,反正这杯酒我喝。”
一世人又都笑笑嘻嘻起来。这第一回算是结束了,高先生笑着摇一摇酒令签筒,又递与几人抽令签。
周慕春也掷出骰子,竟是一点,便笑的抚胸道:“瞧瞧,我就说不消掷了。”
周嬷嬷教过礼节,闻声钟声,崔绾绾晓得子时到了,便站起家,跪地给师父行了大礼,朗声道:“绾绾给师父贺新年,祝祷师父身材康泰、万事顺心快意。”
崔绾绾看的眼都花了,只见着她两只手不断动,三只杯子都只瞧见青色的影子了,不觉悄悄赞叹又饶有兴趣,的确要思疑红袖是不是学过技击,这伎俩也太快了。
“可不是呢,我今儿还想讨个巧儿,悄悄儿的将那果子捏在手里了,竟还是没诳过姑姑去。”红袖将右手摊开,内里鲜明躺着一粒杏仁儿,便笑着拿左手指拈起来放嘴里吃了。
沈卓盈掷了个六点,世人惊呼嬉笑,周慕春笑道:“我也不消掷了,反正大不过你去。”
邀月楼里的乐工都是男人,早已撤去桌案,空出一块处所来,世人玩起了“执箭投壶”。不过邀月楼到底不是甚么将军府邸,没有那些刀枪箭矢一类的东西,一众乐工便执了特制的竹签子玩儿,倒也玩的氛围热烈。
红袖接过紫苏递来的酒,利落的喝了一大口,笑道:“姑姑好眼力。”
红袖笑道:“姑姑也掷一把,说不定也是个六点呢。”
周慕春笑道:“瞧瞧她,就如许式就比旁人多出很多来。”
一桌人都收回一阵嘻嘻哈哈的笑,沈卓盈也娇媚笑道:“周姐姐最懂我。”一面便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周慕春故作凝眉深思了一息,刚正色道:“我就瞧着一枚铜钱子儿了,却不知在哪个杯子里。”
沈卓盈与周慕春换衣返来退席坐好。崔绾绾打量了二人的神采,又偷瞄了张庭羽一眼,感觉三人都神态自如,未瞧出甚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