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意味深长的看一眼崔绾绾,柔声道:“程公子的心机,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你是个有主张的,姐姐也不必赘言。只是,我们毕竟只是舞优,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其中事理你天然晓得。”
“绾绾,你果然要如此?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白薇对上崔绾绾果断的眼神,又轻叹一声,“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不过如此了。若说招人恨,你这妮儿,怕是早就在别民气里种刺了。”
扭头看一眼,屋内还未点亮灯烛,窗外的光芒将矮几的影子斜斜拉长投在床榻前。看来天还没黑,这一觉没睡多久。
“谈何轻易!”白薇一声感喟,“程公子那样的人,岂能容人等闲抹了他的面儿?虽说他对你的心机不普通,可......更何况,纵使回了他,也保不齐此事经故意人鼓吹,只要程公子有了这份心机,你就已经成了别人的眼中钉。”
崔绾绾揉揉昏沉的脑袋,出身唤绿茗。
崔绾绾一愣,随即笑道:“我很好,姐姐无需挂记。只不过是,有个朋友出了事,我替别人伤感,心境有些不太好。”
起来梳洗换衣用了晚膳后,崔绾绾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廊处,夏季的天还没黑透,一抹朝霞余晖挂在西边天降,似是依依不舍的不肯拜别,暖暖的晚风吹在脸上痒痒麻麻的,氛围清爽中和着浓烈的花香,崔绾绾伸手在虚空里掬了一把,似是想捕获拂过的风。
俄然惊醒时,崔绾绾木木的睁着双眼看着轻纱帐幔顶上的绣花,俄然感觉很饿,貌似这两天都没如何好好吃东西,人是铁饭是钢,不管欢乐还是哀伤,贫困还是繁华,安康还是疾病,身材总不会健忘用饭这件事。
睡梦中,无数事胶葛在一起,欢乐的,哀伤的,惊骇的......各近似真似幻的人、事、物,迷蒙交叉,似是清楚可依,又似飘忽不定......
回到锦云轩的崔绾绾,只感觉疲惫至极,除了睡觉,甚么也不肯意想,甚么也不肯意做。
想透了统统事,崔绾绾便觉着心安了,看着天井里高大的槐树在暖风中沙沙作响的枝叶,暴露一丝笑容。西边天涯那一抹橘红已沉下去了,天已黑透,屋内早已点上了灯烛。
沐浴换衣后,便倒在床榻上,昏昏沉甜睡去。
白薇先笑着将崔绾绾高低细细打量一番,这才道:“也不算是急事,我们去屋里说。”
“绾绾,你究竟遇着何事,且与我细细说来。”白薇满眼体贴,“我与阿娘知你心性,夙来不过问你在交际友的事,你为朋友驰驱,也是人之常情。只是,究竟何事?为何还牵涉了程公子?你前几日收了程府送来的手札。”
“甚么?!”崔绾绾一口茶呛着吞了下去,急道,“他想干甚么!”
阿西娅与爷爷的善后题目,她信赖程璟会措置安妥。
睡了一觉,虽说睡的不太结壮,精力却好了很多,方才照过镜子,眼睛已褪去红肿,面色虽略显怠倦,气色倒还不错。
“我懂。”崔绾绾笑的通透,“像他如许的大树,能靠则靠,最差也不能获咎了。姐姐放心,我明日定会谨慎说话,不叫他抹了面子尴尬。”
崔绾绾点点头:“多谢姐姐提点,我都记下了。”
“好了,你早些歇着吧,我去了。”白薇笑着起家告别。
白薇悄悄点点头:“你夙来心善又敏感,有此行动也在道理当中。如此,程公子的举止,便也说得通了。”
“......”崔绾绾脸上神采庞大,半晌才喏喏道,“他这是,嫌我还不敷招人恨吗?”
白薇笑看着崔绾绾:“你先莫急。不管他要做甚么,我只问你,但是出了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