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最都雅的人,我们都晓得了,还用得着你说?”绿茗将托盘里的茶盏取出,执壶倒了茶水捧给崔绾绾。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闲话,没一会儿,马车就在云想霓裳后院门口停下,值守的仆妇开了门,迎进白薇和崔绾绾等人。
她无辜跌落陌生时空,孤苦无依下寻得教坊安身,谨小慎微十几年,不过为的就是求一个安然安闲,尽管跳舞不侍宴饮,为的也就是不见肮脏肮脏不听闲言碎语,但是凭甚么,面前的女子,无辜唾骂她?!
崔绾绾笑了。青萝十四岁,是白薇挑进锦云轩的人,传闻是阿谁很会梳头的杜嬷嬷的娘家侄女,梳头的技术比赤忱只好不差,并且活泼爱笑,也很会说话,有一双灵动的眼睛。
“你这么爱出门儿,赶明儿让女人给你寻个好婆家,就嫁到外头去。”绿茗玩弄青萝。
掌柜的得了信儿,便托着账册进到上房,恭敬递上:“这是这一季的账册,请二位女人过目。”
马车已在那儿候着,姐妹俩相互谦让着进了马车,几个丫头跟着出来服侍。
“就你这小嘴儿甜的跟抹了蜜似的,才来了这些天,每日里可着劲儿的夸女人。”绿茗端了托盘出去,笑着打趣儿。
“还真是。”白薇携着崔绾绾的手,感慨不已,“这一晃眼,小一年就过了,也不知都忙些甚么去了。”
崔绾绾惊奇的循着声音看去,只觉着面前的女子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崔绾绾发觉到陆婵娟不和睦,却一时想不透启事,便只好顺着对方话,柔声道:“韦夫人。”
“姐姐,我们二人,好久未曾一道儿出去了呢。”
“女大家好,婢子们也就敢在自个儿屋里说几句猖獗话儿,在外头是千万不敢的。”绿茗和青萝一左一右掉队小半步跟着崔绾绾出了锦云轩。
“你瞧瞧,她这嘴。”崔绾绾笑了,“绿茗你还是别逗她了,这可不是赤忱那样的闷葫芦由着你如何说。”
“女人这话,倒像是说婢子常欺负赤忱似的。”绿茗假装不满。
崔绾绾一口茶呛着了,连连摆手,撒娇告饶:“好姐姐,你饶了我吧,我最烦看这些个了。”
青萝拎着个小承担,笑嘻嘻的,“跟着女人真好,常常能出门玩耍的,我这才来了十多天,这是第二趟出门儿了。”
“瞧瞧瞧瞧,你们现在一个两个,倒是让我惯的不成模样了,竟敢跟我顶撞了。”崔绾绾板着脸。
“女人真是健忘,这就想不起来了?”那女子冷嘲一声。
月洞门处,白薇也方才到,见了崔绾绾便笑着号召。
绿茗拿过薄绸大氅给崔绾绾披上,又拢了拢领口。
锦云轩里,新来的婢女青萝给崔绾绾梳了飞仙髻,又前前后后打量一遍,笑道:“女人真真都雅。”
“姐姐跟着女人这么多年,每日见女人也都风俗了,天然不挂在嘴上,可我这才初见女人,被女人的仙颜惊着了,忍不住说了出来。”青萝说的很当真,让人没法辩驳。
崔绾绾和绿茗都笑了。青萝来后,锦云轩里热烈了很多。
“婢子没有夸女人,婢子就是说了至心话罢了。”青萝笑起来一双眼睛像是在说话。
白薇头也不抬,嗔笑道:“你就躲懒,偏挑了好听的话来哄我。”
崔绾绾也叮咛绿茗和青萝自去内里随便逛逛去。
内里王嬷嬷回话:“女人,墨菊女人打发小丫头来讲,白女人已经出门往月洞门候女人了。”
“也没甚么,且随他去吧,过一阵子也许就好了。”白薇懒懒的不肯意说,崔绾绾便也不便再多问了。
“姐姐看账册的模样也这么美。”崔绾绾两手托腮,眼也不眨的看着白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