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溪道:“空智大师定要单打独斗,那也无不成。只是我们兄弟七人,除了三哥俞岱岩因遭少林弟子毒手乃至没法起床以外,余下六人倒是谁也不敢退后。我们六阵分胜负,武当六弟子别离迎战少林六位高僧,六阵中胜得四阵者为赢……”
世人的目光一会合在张三丰脸上,瞧他是否承诺,只见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空闻大师倒是并不介怀,反而微微一笑,问道:“这位小施主是?”
始终没有说话的张三丰,却俄然说道:“如此也好,如果唐小友败了,便由小徒张翠山,说出谢逊下落。”
唐修不置可否,淡淡道:“你这是要逼武当派弟子于不义?”
这话一出,就是空闻这类好脾气,也几近要被气得吐血,“小施主这是强词夺理!”
空智大怒,他本就不善言辞,猛地一掌,击在身前的木桌之上,“喀喇”一响,那桌子四腿齐断,桌面木片纷飞,顿时粉碎。
宋远桥如此叫阵,可说是自高武当派成分了。
唐修哼了一声,道:“你们想晓得殛毙少林弟子的凶手是谁,我还想晓得当年用大力金刚指,伤害武当俞三侠的凶手是谁呢?你们如何不给一个交代?”
世人均知俞岱岩满身残废,武当七侠只剩下六侠,以六人对十二人,那是以一敌二之局。
其他师弟们,却一定是少林神僧们的敌手。
世民气想:“你话倒说得好听,却本来是要以三敌一。张三丰武功虽高,但百龄白叟,精力已衰,一定挡得住少林三大神僧的联手合力。”
少林高僧被人大众骂秃驴,圆业当即涨红了脸。
空智喝道:“谢逊杀我空见师兄,如此血海深仇,必然要血债血偿!”
哪知宋远桥接下去说道:“何况正如空智大师言道,家师和三位神僧班辈分歧,若真脱手,岂不落个以大欺小之名?但少林妙手既然叫阵,武当七弟子,便请教少林派十二位高僧的精美武学。”
唐修淡淡道:“又一个口吐妄言的假秃驴,你们的佛法修为,真是修炼到狗身上去了!佛法不是讲放下屠刀,登时成佛的吗?
这件事,是不管如何也说不通了。
世人听了这话,又是“轰”的一声,纷繁群情起来。
唐修心底暗乐,嘴上说道:“如何,我有说话的资格了吗?”
“我说不过你!”
空闻打量了唐修几眼,口诵佛号:“阿弥陀佛!”
空闻微微皱眉,道:“此事老衲已经详查,本派弟子中,并无一人侵犯俞三侠。”
空闻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确切如此,俞岱岩俞三侠那大力金刚指的伤势,便是物证。但少林派会大力金刚指之人,屈指可数,又到底是如何回事呢?
空闻道:“非论小施主是何身份,说话的权力都是有的。只不过,凡事都要讲一个理字,张五侠既然晓得龙门镖局血案的凶手是谁,为何不敢说出来?”
此话一出,紫霄宫内的武林人士都竖起了耳朵,谁不想知伸谢逊的下落?有寻仇的,更多的倒是觊觎武林珍宝屠龙刀!
唐修淡淡道:“你们有人证,指认张五侠行凶。我们也有物证,指认少林之人行凶。哪个说了算?”
空智看向张三丰,大声道:“久闻张真人武功源出少林。武林中言道,张真野生夫青出于蓝,我们敬慕已久,却不知此说是否言过实在。本日我们便在天下豪杰之前,大胆请张真人不吝见教。”
唐修嘲笑道:“你们少林寺找谢逊,恐怕不但想报仇,还想找到屠龙刀吧?”
但宋远桥等武当七侠威震天下,在江湖上从未碰到过敌手。门徒已是如此,师父本领不成言喻。
明天乃是张三丰百岁寿诞,作为门徒的武当七侠,哪能让师父脱手?那岂不是大大不孝,的确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