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师弟张翠山阔别十载,本日方归,他这十年来的遭受经历,还未及详行禀明师长。
再说本日是家师大喜的日子,倘若议论武林中的恩仇斗杀,未免不详,各位远道前来祝寿的一番美意,也变成用心来寻事生非了。
张松溪朗声说道:“诸位前辈,各位朋友,本日家师百岁寿诞,承众位来临,敝派高低尽感荣宠,只是接待简慢之极,还请谅解。
不但各传师门之学,并能别离依本身本性所近另创新招,已是宗师级别。
各位可贵前来武当,便由鄙人伴随,赴山前山后赏玩风景如何?”
俞莲舟学会以后,总嫌其一拿之下,对方如果武功高强,仍能强运内劲摆脱,不免成为比拼内力的局面,因而自加窜改,从“虎爪手”中脱胎,创了十二招新招出来。
俞莲舟心下黯然:“连四弟也束手无策,看来本日武当六弟子要血溅山头了。”
以张三丰的身份,以及为武当派考虑,不能亲身脱手,唐修却没那么多顾忌。他发明本身与张三丰平辈,这辈分的确不要太高,武当七侠也得喊他一声前辈。
他这番话先将世人的口堵住了,声明在先,本日乃寿诞吉期,倘如有人提起谢逊之事,便是用心和武当派为敌。
俞莲舟见师父不置一词,晓得招数当中必然还存着极大弊端,用心苦思,更求精进。
唐修就在张三丰一旁,看着暗自焦急的武当七侠,脸上暴露了笑容,“小伙子”们放心,有他在,统统无忧!
本日到了告急关头,张松溪提了出来,俞莲舟还是非常迟疑,但告急关头,只能如此。
这些人连袂上山,原是不吝一战,以求逼问出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但武当派威名赫赫,无人敢伶仃与其结下梁子。
过了几日,张三丰将七名弟子都叫到跟前,将此事说给大家听了,最后道:“莲舟创的这一十二下招数,苦心孤诣,算得上是一门绝学,若凭我一言就此废了,也是可惜,大师便跟莲舟学一学罢,只是若非赶上存亡关头,决计不成轻用。我在‘虎爪’两字之下,再加上‘绝户’两字,要大师记得,这路武功是令人断子绝孙、毁灭流派的杀手。”
当下七弟子拜领教诲。俞莲舟便将这路武功传了六位同门。
”
各派人士来者不善,武当七侠暗自焦急,他们的师父张三丰交游遍于天下,七兄弟又行侠仗义、广结善缘,如果事前有备,自可邀得数十位妙手,前来同庆寿诞。
莫声谷憋了半气候,这时再也难忍,嘲笑道:“好啊,本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俞莲舟点头道:“我们第一是要救出三弟,决不能让他再落入人手,更受摧辱,这件事归你办。五弟妹身子恐怕未曾大好,你叫五弟尽力照顾她,应敌御侮之事,由我们四人多尽些力。”
俞莲舟选的是崆峒五老中年纪最高的一老关能,张翠山则选了昆仑派道人西华子……
世人面面相觑,对峙了半晌。
武当七侠得张三丰真传,武功已是当世顶尖。
倘若数百人一涌而上,那自是无所顾忌,但是要谁挺身而出,先行发难,倒是谁都不想作这冤大头。
张松溪扯了扯俞莲舟衣角,两人走到一旁,张松溪道:“待会说僵以后,若能用言语挤住了他们,单打独斗,以六阵定胜负,我们自是立于不败之地,但是他们有备而来,定然想到此节,决不会答允只斗六阵便算,必将是个群殴的局面。”
俞莲舟听了师父这番经验,虽在隆冬,也不由汗流浃背,心中栗然,当即认错赔罪。
俞莲舟窜改“虎爪手”的招数,本来不是奇事。但张三丰见他试演以后,只点了点头,不加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