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微微一笑,这时,一个细细的声音钻入耳中:“下‘平’位三九路!”
面前垂垂恍惚,棋局上的白子黑子仿佛都化作了将官士卒,东一团人马,西一块阵营,你围住我,我围住你,相互胶葛不清的厮杀。
此人只要十三四岁的年纪,恰是唐修。
这和尚身穿灰布僧袍,神光莹然,宝相寂静,脸上微微含笑。
唯有萧俊脸上似笑非笑,一样作为一名穿越客,他天然晓得珍珑棋局的关头地点。
眼看着慕容复就要自刎当场,与他对弈的鸠摩智,却俄然一抬手,一记“火焰刀”斩出,击落了慕容复手中长剑。
慕容复怒道:“你这么瞎拆台!那么你来解解看。”
世人见到慕容复的了局,比那范百龄更甚,更是凛然,对珍珑棋局更加顾忌不已。
世人见到范百龄的模样,尽皆凛然,对珍珑棋局顾忌不已。
鸠摩智微微一笑,说道:“慕容公子,你武功虽强,这弈道只怕也是平常。”
慕容复点了点头,看向鸠摩智,躬身施礼,说道:“多谢大师拯救之恩。”
王语嫣道:“幸亏这位大师打落了你手中长剑,不然……不然……”
唐修当即拿起白子,下在“平”位三九路上。
慕容复茫然道:“我如何了?”
这个新局面,苏银河是做梦也没想到过的,他一怔之下,思考很久,方应了一着黑棋。
鸠摩智应了一着。
这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军淹没了。
恰是段延庆“传音入密”的工夫,指导他下棋。
白子方才落下,只听得苏银河怒声斥道:“混闹,混闹,你自填一气,本身杀死一块白棋,哪有这等下棋的体例?”
这时,慕容复已又拿起一块白子落下。
围观的世人见了,也无不感觉荒唐,来插手珍珑棋局的,除了寥寥一些看热烈的,大部分却都是懂棋艺的。
现下唐修本身将本身的白棋吃了,棋道当中,从无这等他杀的行动。
两人一快一慢,下了二十余子。
细心一看,倒是一块松树皮。
那等如是提剑自刎、横刀他杀。
说着,下了一枚黑子。
只听得“嗤”的一声响,一块玄色树皮回旋上天,跟着直线落下,不偏不倚的跌在“去”位四五路上。
苏银河微微点头。
世人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局面。
唐修并不会下棋,却也晓得珍珑棋局的解法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方才暗里问了段延庆以后,才晓得这个“死地”在那里。
“聋哑先生”苏银河又惊又喜,也不介怀有人替他下棋,反而说道:“又到了一名高人,老朽不堪之喜。”
但是鸠摩智这一着却大出他料想以外,本来筹划好的通盘战略尽数落空,须得重新想起,过了很久,才又下一子。
倒是段延庆狠狠地瞪了鸠摩智几眼,这吐蕃国师曾擒了他的亲生儿子,若非不是这和尚的敌手,他早就上前动起手来!
苏银河叹了口气,说道:“另有哪位朋友,来试一试珍珑棋局?”
但唐修一上来,就本身杀了一大块白子,大违底子棋理,任何稍懂弈理之人,都决不会去下这一着。
说着,下了一枚白子。
慕容复长剑脱手,一惊之下,才从幻景中醒了过来。
他这个白子,恰是放在一块已被黑棋围得密不通风的白棋当中。
慕容家一员家将劝道:“公子,这棋局诱民气魄,看来此中含有把戏,公子不必再耗操心机。”
唐修笑了笑,只是说道:“该你了!”
本来唐修他杀的一步棋,竟然大有事理。
这三十年来,苏银河于这局棋的千百种窜改,均已拆解得烂熟于胸,对方非论如何下子,都不能超越他已拆解过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