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然一口气跑回宿舍,体内那股爆炸般的力量垂垂减退下去,身上坟起的肌肉又规复到平时那样。
毕然浑身臭烘烘的,也顾不上开电热水器,站在花洒底下便开端冲刷起来。
本来只是虛惊一场,毕然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膀胱里的存货决堤般“哗啦啦”放了出来,爽得他直打激灵,完整没有重视到隔壁蹲位上正蹲着一个“人”。
不料,手一滑,香皂掉到地上后,竟然滑到了蹲便器的存水弯里。
那披发鬼俄然伸出一双鸡爪似的脏手,一把掐住毕然脖子,蓦地用力一拉,不但把毕然拉到了她那边,还把他们之间的隔墙拉倒了,披发鬼更是顺势趴在又湿又臭的地沟中,一边凶悍的拉扯着毕然,一边哈哈鬼笑。
披发鬼的笑声刺耳刺耳,毕然听得心惊肉跳,顺手摸起一块倾圮的隔墙板砖,抡起来照着沟里一阵猛砸。
“说好的到茅坑里来陪我,你忘了?”这披发鬼人不人鬼不鬼,男不男女不女,声音阴柔而充满怨毒,抬头直视着毕然缓缓站立起来。
大众厕所固然暗中,但模糊还能瞥见背后墙上挂着一个不锈钢漏斗,因水滴满开端主动倾斜起来,不竭往脚下地沟中冲水,几次洗濯着厕所。
这鬼动静,不由让毕然想起诡异的停尸间,他呼吸顿时短促起来,艰巨的咽了口唾沫,心说火化间我都挺过来了,应当不会死在卫生间吧?
洗完澡后,毕然不想洗衣服,也不想睡觉,只是干坐在那张烂沙发上发楞。
洗了半天,身上仍然有点臭,他看了看洗脸盆,发明上面放着大半块香皂,当即伸手拿过来,将满身打满香皂。
说着,他悄悄把手伸到裤兜,将黑珠紧紧握在手内心,不断地摩挲。
“男人公然提起裤子就不认账。死男人,臭男人,该死,真该死,活该死一万次……”披发鬼的嘴巴又臭又暴虐,对毕然死不认账的态度更是深恶痛绝。
披发鬼和毕然只隔着一层十几公分厚的隔墙,几近脸对脸、眼对眼、嘴对嘴,毕然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不料脚下却几乎踩空,掉到粪沟中。
毕然千万没想到,这披发鬼竟然如此凶悍,底子就不给他逃窜的机遇。幸亏他双手双脚死命撑在地沟两侧,除了脑袋被披发鬼拖到沟里,身材牢安稳定在沟边。
这烂手的手臂仿佛不敷长,空抓了半天,都没有够着他,就嗖的一下缩回了蹲便器,半天也没有再露头。
毕然抖抖鸡鸡,拉上裤子拉链,正要筹办走人,就模糊约约听到一声便秘般的“嗯”声,他下认识探头向隔壁看了看,模糊瞥见一个模恍惚糊的人影哈腰蹲在地沟两侧,一边似痛非痛嗟叹着,一边缓缓抬开端颅。
这一夜,毕然都在惊骇当中挣扎,惊骇神经已经有些麻痹了。但是遭受这双咒怨般眼睛的时候,他还是有点拔不动腿,只能颤声问道:“你……你等我干甚么?”
全部卫生间就这半块香皂,洗完澡他还要拿来洗脏衣服呢。
他决定,明天请一天假到病院看看老妈,再趁便回家拿些糊口用品,今结果断不消火化场的东西。如果申公望难堪本身,那就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那烂手固然有些腐臭,骨节清楚可见,却像老虎钳一样死死掐住毕然右手手腕。
毕然从速退到墙边,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瓷砖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烂手。
就凭现在本身这一身远超凡人的力量,干甚么不好,非要呆在火化场这类鬼处所。哪怕到修建工地干夫役,本身也能顶别人仨。
由此可见,他的神经已经变得非常粗大,心机接受才气更是直线飙升,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幸亏毕然满身打满香皂,手腕也是滑不溜手的,他只是用力一抽,就摆脱了那只烂手。烂手落空目标,立马探出存水弯,朝着四周胡抓乱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