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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见面前的气象,薛向顿生感悟,要想聚势,必先能抗势,就像这株白杨树普通,恰是它能顶风冒雨,方才气在四周聚齐这般多的蒿草。而反观本身,企图自成一系,却又事事怕出头,就连伯父过个生日,尚且瞻前顾后,左怕右怕,如此行动,叫那些成心托庇之人,如何观感?
“薛老弟,恭喜恭喜!”
薛向越想越感觉本身受许子干和振华同道的“低调”二字的叮嘱影响太深了,深得已到了曲解的程度,做甚么都惊骇出头,几近已经把这二字当了行事的原则,垂垂地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不说。为人行事竟趋势于混日子了。
“有客到!”门内涵请的知客先生婉转的声音传来,薛向精力一震,急走几步,朝门口迎去,待瞥见来人,眸子里的精光立时暗淡很多,明显来人非所待!
一九七九年蒲月九日,薛家新宅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因着这会儿还无禁鞭禁鸣一说,从早上五点起,薛家新宅外,鞭炮声便没停过,因为明天恰是薛安远六十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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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张目归张目,薛安远没想到一下子竟是张过了头,方才他可一向在中堂接管来客庆祝,前来贺寿的人竟是从开门那刻起,便没个断绝。一帮有友情的亲朋旧友也就罢了,可那些八杆子打不着的客人也来了很多,特别是在京的军方要员,几近都着后辈递来了贺贴,有的更是切身到来。如此这般颤动,天然让薛安远心生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