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童贯身材魁伟,因为在军中呆了几年,肤色也晒得乌黑,看上去充满阳刚之气,只是下巴只要稀稀少疏的几十只髯毛,大抵是因为童贯二十多岁才阉割进宫。固然髯毛未几,但童贯却最珍惜他这独一的男性意味,常日抚摩都舍不得,恐怕把这最后的男性庄严一不谨慎搞没了。
童贯听罢,笑道:“太师放心,不过是些草寇,何用劳动禁军。东平府知府程万里原是我门客,他部下有个都监唤做双枪将董平,原是河北边将,有万夫不当之勇。梁山川泊正挨着东平府,我这便传书让东平府派兵剿捕便可。”
蔡京正等着追复生辰纲时,没想到派去济州的干办却狼狈而回。
当下,那亲信干办把如何查到劫生辰纲贼人下落,沿途追踪得知贼人落草梁山,济州派兵攻打梁山,却落得全军毁灭,一一说了。
“不消耗事了,不知大人召董平前来,有何叮咛?”
蔡京与童贯俩人倒是狼狈为奸,当下也不坦白,略作酬酢,便把晁盖等人劫了他的生辰纲,又打败了济州厢军的事一一说了。
知府程万里接到枢密院文书,要东平府出兵剿捕梁山贼寇,另有童贯私书一封,要他剿除梁山贼寇后追回蔡京生辰纲。
程万里固然是童贯门客,但走的文官门路,也得看蔡京眼色,常日正愁没有门路凑趣蔡京。收到童贯手札天然喜出望外,忙让人去请本城兵马都监董平。
“本日我接到枢密院传书,梁山贼人聚众反叛,四下劫夺,特命我东平府与东昌府出兵剿除,是以特请董将军来商讨。”
蔡京道:“既然东平府有此良将,该能剿除梁山贼人,那便劳烦枢相了。”
程万里也不好只涨梁山威风,笑道:“董将军的威名,本官也是听过的,只要将军谨慎用兵,梁山草寇还不是手到擒来,本官便在城中给将军摆下庆功宴,只等将军班师。”
本来当年蔡京被贬提举洞霄宫,居住在杭州,但贼心不死,仍然想着能上达天听,有朝一日好再退隐。正巧童贯奉旨去杭州寻觅书画奇巧之物,蔡京得了动静,也顾不得童贯只是个宦官,每日谨慎服侍。童贯便把他所作书画送给天子看,让天子想起另有蔡京这么一小我,为他今后再次退隐打下了根本。
独一让蔡京闹心的便是半子从北京大名府送得生辰纲又被劫了,幸亏本年查出了贼人下落,不似客岁全无音信,只要抓获贼人,生辰纲老是能追回大半的,缺失的也能勒令处所官吏弥补。
程万里笑道:“董将军不消多礼,快请落座。”
济州知府固然也想弃城而走,但职责在身,如果走了恐怕性命不保,只好令城中残剩一批示厢兵加强保卫,又下文书调各县土兵去州城防卫,恰是弃卒保帅之策。
董平也正愁没有机遇在程万里跟前显现本领,好让他把女儿许给他,闻谈笑道:“不过是些草寇,济州厢军无能,丧师辱国。董平这便去点齐兵马,三五日内必定扫平梁山贼人。大人在城中等我捷报便是。”
董平心想:你一个坐馆先生,懂甚用兵。梁山不过一些草寇,何足挂齿。只要本身摧枯拉朽的打败梁山贼人,到时顺势求亲,不怕他不承诺。今后他便是本身的老丈人,不能弄得太僵了。
本来程万里有一女程婉儿,生的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姿,是程万里掌上明珠。此次程婉儿也跟从其父到东平府到差,董平见到程婉儿后便一见倾慕,程婉儿也喜好董平人物风骚,俩人耳鬓厮磨间,便互许了毕生。无法董平数次令人求亲,都被程万里借端推托了。
此时蔡京与童贯别离被世人称为“公相”“媪相”,意指二人权势极大,又暗指二人干系匪浅,仿佛一公一母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