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七倒是冷哼一声,扭头不睬王伦。
阮小二笑道:“便是这等气势,才值得我们投奔,只要晁天王传个信,我们便去东溪村。勇哥儿吉人天相,我们放心归去等着便是。”
林冲也想过此事,只是尽往好处想,此时听得晁勇提及,才恍然大悟,苦道:“啊呀,几乎误了娘子性命。林冲先前也想到她会等我,只是这王伦心术不定,林冲在这里也不快意。想着今后有了好落脚处,再去接她来完聚。却没想到这情节,勇哥儿说的极是。岳丈是高俅管下,我又写了休书,如果高俅提及前事,必定不好推却。逼得紧了,娘子性命休矣。不可,我得去救娘子。”
王伦听得几人不是来入伙,又害怕林冲技艺,便也不想挑起抵触,止住几个要脱手的部下,笑道:“几位豪杰来访,小寨蓬荜生辉,小可这便叮咛喽啰整治酒菜,大师往聚义厅一叙,如何?”
林冲喝了碗酒,闷声道:“是王伦亲信,必定是那厮不放心我们,派人来监督。”
“勇哥儿端的义气,这一去恐怕不下于深切虎穴,只愿他能安然返来。”阮小五看着义无反顾而去的晁勇,叹道。
说完便跳登陆,拱手道:“三位哥哥,后会有期了。”
“噗”
从关里走出的王伦见的几人神采,更是暗自警戒,一面低声叮咛杜迁、宋万谨慎,一面笑容迎道:“久仰阮氏三雄大名,本日且喜光临草寨。”
林冲明显早已想过,闻言道:“一者我来梁山是柴大官人所荐,我若转投他处,他面上需欠都雅。二者林冲是高俅那厮亲信大患,他又掌管天下兵马。如果小寨安身,他必派兵围歼,平增很多亡魂,林冲心下也难安。”
阮小二抱拳道:“王头领大名,我兄弟也如雷贯耳。本日我兄弟倒是陪勇哥儿游水泊时,撞着林头领,这才上山一叙。”
“找死。”
林冲平素也好交友老友,先前刺配,高衙内打通押送的公人,关键别性命,便是被鲁智深所救。没想到还能碰到一个只为了第一次见的朋友便两肋插刀的朋友,忍不住赞道:“你我一面之缘,勇哥儿便远赴千里,捐躯犯险,端的是义气过人。林冲命途固然盘曲,却总能碰到能够性命相托的朋友,何其幸也。勇哥儿稍等,林冲这便修书,待的勇哥儿返来,林冲再拜谢。”
晁勇拿出几锭银子,塞给小二道:“公田所加了赋税,今后日子怕是难捱。这几锭银子二哥收起来,扶养老娘和妻儿。”
梁山高低没想到阮小七在梁山尚且如此放肆,几个王伦亲信便要上前脱手。
王伦此时才看出四人中为头的仿佛是这十七八岁的少年,打量了晁勇一眼,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扰你们了。”
说完便带着世人向寨里走去。
阮小七拍桌骂道:“也太欺负人了,那斯不过一个落地秀才,又没甚本领,更无容人之量。教头既然过的不痛快,又何必留在这里受气?”
“不得无礼。”
晁勇本来只是出言提示,没想到却让林冲吐血,赶快起家扶住林冲,道:“哥哥莫急,哥哥如果信得太小弟,小弟便替哥哥去东京走一遭,便是拼的性命,也让哥哥和嫂嫂团聚。”
阮小五和晁勇也抱拳,点头请安。
在几个梁山喽啰吃力的拉扯下,关门缓缓翻开。
晁勇只接过手札,推让道:“林教头新来山上,人生地不熟,恰是用钱时候。金银小弟自有,带多了也多有不便。小弟这便下山,待返来再和哥哥吃酒。”
如果石秀,晁勇便毫不踌躇的带了,阮小七他是千万不敢带的,固然他不是李逵那般的肇事精,但阮小七性子直率,也说不定啥时候就惹出事了,这一趟又干系林冲毕生幸运,晁勇也不敢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