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此人肤色偏黑,此时固然神采略显板滞,但还是难掩桀骜,仿佛不像会写词的人。另一人长相清秀,固然看起来也有些高雅,但看春秋不过十七八岁,恐怕也写不出如此好词。
楼门口一名十五六岁清秀女婢看到小二领着人过来,这才迎上来。
晁勇看着李师师绝望,心中竟然生出一丝不忍,几近便要说出那词是辛弃疾所作。
晁勇跟从婢女走过二人身边,此中一人深深盯了晁勇一眼,警告意味稠密。
晁勇不由猎奇的再往前看,前面一幅倒是一幅花鸟画,上面还题了一首诗,但却没有落款。不过看笔迹恰是当今风骚天子的瘦金体,并且能排在权相蔡京前面,恐怕除了那位风骚天子,也不会有其别人了。
阮小七呆呆的看着李师师,问道:“莫不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晁勇固然不懂书画,但也看出是名家书画,不是先前北楼阁子里挂着的那般浅显书画。细心一看,此中一幅竟然是当今太师蔡京送给李师师的,上面另有蔡京题字。
二人跟从女婢进入西楼,便见两壁上挂着几幅山川画,下设几把犀皮交椅。
“敲碎离愁,纱窗外、风摇翠竹。人去后、吹箫声断,倚楼人独。满眼不堪三月暮,举头已觉千山绿。但试把一纸寄来书,重新读。相思字,空盈幅;相思意,何时足?滴罗襟点点,泪珠盈掬。芳草不迷行客路,垂杨只碍离人目。最苦是、立尽月傍晚,阑干曲。”
李师师听到晁勇如此评价作词人,一脸巴望的道:“当今圣上爱好文学,本来觉得天下才子已都在京师,没想到山林当中另有这等才子,只恨师师无缘见得一面。”
偶然迁和酒妓在那亲热,阮小七也觉本日的酒喝得不痛快,起家道:“去,我也想看看那李师师长得如何模样。”
三人分主宾落座,李师师问道:“两位公子,听口音仿佛是京东人士?”
时迁此时早已喝得半酣,把酒妓衣服都扯得七零八落,胸前大片的风景透露在氛围中。早巴不得两人分开,好更进一步,闻言顿时道:“我若想去,甚么处所去不得。你们去吧,我在这里吃酒。”
固然没法见到何堪比苏轼的才子,但有幸再见到他的佳作,李师师也是心对劲足,笑道:“那师师便先谢过公子了。”
晁勇固然不忍回绝美人,但他也没法把还没出世的辛弃疾找来,只好笑道:“我那老友倒是毕生不肯进京,不过如果师师女人喜好,我能够再向他讨些佳作送予女人。”
晁勇闻言,也晓得是那位风骚天子来偷情了,他的目标也已经达到,当下便带着阮小七告别出来。
“鄙人不过精通笔墨,如何能做出那般妙词。那阙词倒是一个老友所作,此主要来东京玩耍,听得师师女人爱好词曲,便向他讨了来,好一睹芳容。”
晁勇笑道:“师师女人博闻强识,我二人恰是京东人士。”
辛弃疾的词雄浑豪放,算是豪宕派词人,与苏轼并称“苏辛”,作品多是豪放之作,但也不乏一些婉约小词。
真是一颦一笑,都牵动听心啊,怪不得能利诱众生。
话到嘴边,才蓦地复苏过来,不由大为感慨李师师魅力。
三人正吃酒间,门外服侍的小二满脸诧异的出去道:“恭喜公子,师师女人传下话来,请公子去西楼一叙。”
晁勇笑道:“这等小词不过是他游戏之作,他另有很多豪宕佳作堪比苏轼、欧阳修,可惜他归隐山林,不肯退隐。”
李师师看晁勇仿佛并非虚言,不由迷惑道:“我看此词词风清丽,婉约娇媚,论述的又是一个女子相思之情,与易安居士早些年的词有些类似。大观年间,易安居士随夫归隐青州。公子又来自京东,以是猜想这词是易安居士新作。不想竟然是一个男人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