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离无需看白泽身下的微尘,就已经晓得了成果。因为在那布下那道结界以后,那边渐渐的充满了黑气的暮气。这些来至天国幽冥间最险恶的暮气如同青离第一次见到还是幼儿时的微尘一样,将她紧紧缠绕。
犹言在耳,人却已经不见了踪迹。赢政抬头躺在雪地上,在漫天雪花中,他的眼睛一点一点合上,玄色的袍子亦像折了翼的翅膀,铺散开来。最后的目之所及是一片红色。
“雷神电母安在?”青离极平平的说道,他的声音乃至还没有耳边的雷声大,但奇特的是这声音却有穿透六合的力量,不愠不火淡如常日相谈。
“放你出来,本就是庇护她,没想到却几乎让她魂飞魄散。留你何用?”青离将塔对着白泽一抛,那塔悬浮白泽身材上空,越变越大。
刹时,低头而跪的电母神采煞白。
“噗。”剑离血涌。青离白衣上溅了一些星星点点的印记。
“为何无端降天谴于本帝君之徒?”青离一手执长剑,一手顺手一抓便将肆意环绕在本身身边的闪电紧紧抓在手里。
“呵呵,那你便尝尝!”青离怒极反笑,他抱起微尘脚下升起了一片白云,居高临下轻视地看着脚下的赢政道:“此时本帝君不会为了你这一介凡人而变动天命与天斗,但彼时你魂归原位,本帝君定要你万劫不复。”
白泽在一旁不说话,若说来这也是他第一次见青离端着身份说话。赢政也是知哪来的勇气,在青离如此强势的气场之下,竟然还敢与他对视。
青离取出挂在腰间的别的半块玉佩,他割破了本技艺掌,将那半块玉佩紧紧握在掌心,待玉佩全数被浸湿,染成了红色。他才将玉佩递给白泽,此时的白泽已经化身成人,他接过玉佩,将微尘扶起,染满青离鲜血的玉佩被挂在微尘脖子上。
赢政手一扬指着雷电中间的白泽道:“孤号令尔等纵身扑到那兽身之上。”
但是他即便爬到了那边,仍然有一堵无形的墙挡在他面前,不管他如何用力推如何用力拍打,还是始终越不过。他残暴性子又发作了,转头朝站在远处惊惧的侍卫喝道:“尔等全数给孤过来。”
“待我告结束这天雷,再与你计这恩仇。”青离冰冷地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在看赢政。他也看到了赢政腿上的那道伤口,一眼他就晓得那必是白泽所咬,但他有些体味白泽,若非赢政欺了微尘,白泽是不会如此的。
青离伸臂手曲成爪,四周有灵气极速堆积,一柄灵气实足,微微透明的长剑呈现在他手中。只见他脚下升起一片云,托着他直直朝天上那黑云翻卷闪电最麋集的处所而去。头顶另有霹雷隆的雷声炸响,赢政并不却想青离方才所说的话,他现在在乎的是他能不能救微尘。以是他目光一向追跟着青离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他仍不收回目光,那些闪电晃得赢政眼睛酸痛,几近看不清东西,但他仍然尽力看着天上。在那边他固然穷极目力,却仍然看不到青离的身影。
“她如何样呢?”率先问出口的是赢政,他现在状况也不如何好,神采发白泛青,失血过量加上坐在雪地上时候太久,他腿已经冻麻痹了。
天谴之劫散去,天空又规复了普通,鹅毛大雪撒满六合间。在青离来的那一刻,这个御花圃就已经被他下告终界,那些个还存活的凡人也晕倒在雪地上,人事不知。
只见在天上那层层厚得的黑云闪电翻滚之处,远远的有一人脚踏祥云,速率极快的往这边飞来。迩来了赢政终究看清了他的模样,他着了一身白衣,白衣如雪沾不得一丝人间灰尘,俊美到人间再难寻得出第二副这般面庞。这恰是微尘的师父,赢政终究也暴露了一丝但愿,终究微尘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