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邑负手踱步,恨铁不成钢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将刀子似的眼神扫向李良。
“主子多嘴了。”李良腰杆子更弯下去,“主子不该在昭娘娘面前胡说话。”
徐明惠仿佛放下心来,掩唇笑了:“您别害我了,来日方长嘛,我又不会与贵主儿争这一时。您也说了,贵主儿不是个好拿捏人的,她连这话都说了,想是真有极要紧的事,恐怕见不着您,才会……”
她欸的应下来:“我不会与她争的。”她一面说,一面撇嘴,“她现在是贵妃,是上位者为尊,我会守着端方。”
李良忙跪正了,垂下头,一个劲儿的请罪请万岁息怒。
“万岁……”李良回想起卫玉容在大殿前的气势,有些游移。
元邑扬手制止了他:“别跪了,你只记着了我的话,此后办事多个分寸,甚么话该回,哪个宫的话该回,你得内心稀有。昭妃入乾清的日子,将来多了去,你如果常常在内里拦了驾,都把些不三不四的话回出去——用不着我多说了?”
这感受,与高令仪又不尽不异——高令仪是叫高家人养成了一股刁钻的气儿,她拿捏别人风俗了,就觉得这世上,大家都该对她昂首帖耳。
他叫李良:“你起家,去储秀宫回一声,我晌午畴昔进膳。”
主子沉声叫,李良便晓得事情不对,很明显,刚才的事儿,压根儿就没揭畴昔。
她这话,带着摸索,元邑立时就听出来了。
本来昭妃的丫头送东西过来,他就筹算拦驾了,乾清宫那里是叫她们随便出入的处所?这有一年时候以来,就是皇后娘娘也没到这里走上几次,可他不过是念着这是昭妃的人和物,唯恐万岁要见怪,才送了出来。
他吞了口口水,掖动手畴昔:“主子。”
他一番话,打乱了徐明惠的思路,那种感受也自胸腔处垂垂的隐了下去。
“别胡说,她不是那样的人,天然也知你不是如许的人。”元邑拧眉,停下脚步来,大掌在她手背上抚着,状似安抚,“她约莫是事出告急……”一句话未罢,又低头看李良,“她没说是甚么事?”
李良点头:“贵主儿没讲,主子也没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