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用心的,她明晓得如许的话,最能刺激到高太后。
但是这些事,这些她想做的、想要的,恰好就有人不叫她如愿!
这件事没体例究查下去,闹大了,徐家人必将不罢休。
当时候他身边有能臣,有谋士,更有高太后和她的母妃徐氏。
元清嗫哝了一声“您谬赞我了”,旁的话一概也未几说,只问她:“徐家庶女殁了,纵是他杀的,可该给的面子,明面儿里我们还是要给,谁叫――”她决计的拖长了音,一双杏眼闪着,却始终盯着高太后没挪开,“那是徐家人。”
这个“徐”字,几近成了高太后这一辈子的暗影。
元清不由的要重新核阅起这位嫡母。
朝堂不稳,民气也会摆荡,一旦乱起来,眼下这个看似风平浪静的局面,就很难再保持下去。
“然后?”高太后倏尔笑了,“然后如何,你跟天子,不是都算好了?接徐明惠入宫这道旨,你不是打量着,叫我给你派出去吧?”
“您是太后,又垂帘听政,问我的罪,是您一句话的事。”元清却涓滴不惧她,高高的挑眉,“是大不敬,还是出言无状?再不然,行刺?您指一条道出来,我跪着跪到慈宁宫去,不敢叫您背负骂名,要杀要剐,尽管叫老祖宗发落我。”
她更迷恋手握生杀大权,存亡繁华皆在她一念之间的那种快感。
另有元清,元邑,太皇太后……这统统,都是她追逐权力门路上的阻力。
元清唇边始终噙着笑,指腹沿着红木桌案摩挲了好久:“实在您内心都清楚,话何必非要说的这么透呢?”
“死了一个徐明芷,自会有徐氏嫡女入宫来。”元清傲岸的昂起下巴,“您的这口气,撒不出来。”
“荣昌。”高太后语气沉下去,面无神采:“得寸进尺,可不好。”
元清啧声叹:“看来您是要究查了。”她非常不屑似的哂笑一回,“您也说她是庶出的,此次入了宫,我不脱手,她又能安安稳稳的活多久呢?”
元清双手环着臂,摆布话说开了,大师也不必遮讳饰掩的,故而她脸上的笑便尽数不见了。
“看您说的,”元清皮笑肉不笑,把调子一挑,“您一手遮天,谁能往您身上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