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长叹短叹,又想了会儿,侧脸看她:“你晓得她们来做甚么的了?”
董善瑶微蹙了眉心:“这事事关老祖宗和万岁,更关乎着禁庭和前朝的安稳,卫国公能多说甚么?更何况――”她哂笑着拖了拖调子,“国公爷,可管不着公主府的事儿。”
她挪一挪身子,就势坐下去,明眸善睐的看向太皇太后,眼底是止不住的担忧:“眼下可好些了吗?您要吓坏我了,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如许暴躁呐,保重身材才是最要紧的。”
卫玉容便不好再说甚么,提步畴昔,矮身礼了礼,便有慈宁宫的内侍宫女挪了绣墩儿来。
卫玉容一踏进太皇太后的寝宫中,一股子苦涩的药味儿就扑鼻而来,她皱了皱眉:“如何不点香,好歹发披发散药味。”
玳瑁口中的这位国公爷,便恰是卫玉容的祖父卫叙,实在卫家能够尚主,也已经足可见他们家底殷实了的,更不要说,庆都本来就是太皇太后独一的女儿,远亲的公主嫁出去,那是满门不知多少代的光荣。
玳瑁眸子子滴溜溜地转了几转,模糊感觉有那里不当的,但是她一时没能想明白,又不敢总质疑董善瑶的决定,就抖了抖肩膀,甚么也没再说下去了。
徐明惠有徐家,高令仪有高太后,董氏一族虽也高贵,可毫不如公主府来的靠谱。
她瞪圆了一双眼,眼巴巴的看着董善瑶:“主子,您如何想的?这件事情……”她横了心,一咬牙,松了口,“万岁的皇子送出宫,哪朝哪代也没有过的事儿,大长公主殿下虽也是金枝玉叶,可压根儿也没如许的先例呐。且不说殿下肯不肯,就是动静撒出去,国公府……国公爷也不能点头啊。”
董善瑶攥着拳头,眼中是坚固,脸上却平平。
“但是你想想看,经此一事,庆都公主府,也是站在我这头的了。”董善瑶目光灼灼,也不晓得在望着甚么,“老祖宗一年多不见我,可此事以后,她能看明白我的心机。这禁庭中,我并未凭借高太后,我要的,是我的中宫之位安定,更是‘天下承平’。另有贞贵妃――你真当她是个软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