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玉容叫他再三的禁止,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有些恼了。
才入了三月的天,乍暖还寒,乾清宫外的青石砖跪一跪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吸吸鼻子:“贵主儿,主子那里敢拦着您,实在是万岁今儿表情不好,您这……主子也不敢出来回话啊。”
“朕不打你,也不杀你,”他环着卫玉容,“你在这儿跪着吧,贵妃甚么时候走,你甚么时候起家。”
他奉侍万岁有很多年来,自以为对这位主子的脾气和心机,哪怕不到了如指掌的境地,也应当是最体味的了,但是此时,贰心头却升起茫然和有力感来。
李知己惊不已,一听这个称呼,便晓得本日只怕不好。
李良连连叩首:“万岁恕罪。”
他一阵吃痛,想要惊呼,又赶紧忍住,扑腾着起家掖动手跪在一旁。
李良那里敢辩驳半个字,触怒龙颜,没把他拉下去打死,就已经是天恩浩大了,因而他又连声谢恩,悄悄地抬眼去看,就见元邑已经拥着卫玉容进殿去了。
实际上卫玉容也并不想难为他,她一贯感觉,做主子的都不易,每天要看着主子神采来行事,特别是李良如许的,御前的人,有了必然点的错处,小命就保不住了。
他缩了缩脖子,又反手摸摸鼻头,盯着殿门口,如有所思的看了半天。
“你不敢?”卫玉容呵笑一声,“李总管是万岁身边第一得脸的人物,另有你不敢回的话?如何,前次我说昭妃的那些话,当着昭妃的面,你不是回的很好吗?明天叫你去通禀一声,你却不敢了?”
卫玉容歪着脑袋:“您如何会叫我久跪呢?”
李良是看得出来自家主子表情差到了顶点的,本来见着卫玉容时,摆布难堪的要拦架,说甚么也不肯替她去传这个话。
那道力量特别大,一脚就踹翻了他。
他话音未落下,便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奇的甚么也说不出来了。
卫玉容见他不为所动,眼中有不耐烦闪过:“李总管,我自慈宁宫而来,你也要拦架吗?”
他公然还在为这件事情活力。
慈宁宫?
总感觉,万岁对这位贵主儿的态度,非常分歧平常。
他常听人说大长公主家的这位郡主,是个最没有主子架子的人,性子驯良,脾气又是说不出的好,全天下都难找出第二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