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接了，白李良一眼：“集清的事儿如何说？”
元邑一耸肩，干脆撒开了手：“说事吧。”
董善瑶神采可贵的白一白，她晓得，元邑内心有怨气，且是这个怨气非常大，自从父皇宾天后……她感喟：“大事上都让步了，您又何必在言语间逞这个强呢？”
这一年来都是如此的――顺安四十三年的正月里，他父皇宾天，打从那今后，朝堂政务就叫高太后一手把持了起来。
……
元邑唇边的笑和他眼底的明灭几变，叫人有些晦涩难猜。
“行了，假模假式的。”元邑大掌一挥止住了他的行动，“景仁宫到现在都没得信儿吗？”
李良一怔，心头颤了颤，提了长袍下摆就要跪：“是主子胡涂了。”
“您别焦急，”董善瑶不疑有他，忙开口宽解他，“是徐家阿谁庶女，昨儿杨姑姑去的时候，人就已经咽气儿了。主子得了信以后也遣人去探听过，徐氏身边服侍的主子们，现下都已经交送内府司去审，集清那边是寿康宫的崔四儿带着人在摒挡，余下的女人们，昨儿太后就派了旨意临时挪到东殿去了。”
但是此时，元邑的神采却几不成见的变了变，眼底的不悦也重了几分。
直到元邑连连催促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干笑一嗓子：“主子走神了。”
“瑶瑶，我与你说过好多次了，”元邑摇一点头，捏着董善瑶的手心儿又紧了紧，“我们是结发伉俪，你总如许，不免生分。”
可元邑要的，便恰是如许的一名皇后，与他无话不说的，与贰心无芥蒂的。
“你来。”他递出去一只手，昂着下巴叫董氏。
“没……”董善瑶神采又规复如常，“只是当日几位女人住进集清时，主子也留意过，据杨姑姑说，徐氏为人谨小慎微，且是个很本分的人，她如何会出事呢？”
“你感觉是暗害？”
董善瑶一时有些难堪，小手讪讪的收回来，藏在了广大的华服袖下：“集清出了性命，一大初春喜带着人来奉告的主子，是以主子不必往寿康宫去寻太后，这事儿太后昨儿夜里就晓得了。”
“殿下昨儿后半天就遣人来送了信儿，都安排好了，主子也留意了寿康宫的动静，后半夜里崔四儿领了几个丫头出去，估摸着……集清出事儿了。”李良猫着腰站在炕床旁，“主子，这会儿去慈宁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