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燕华便放心的合眼小憩,再不去提这档子事儿。
元清努着嘴,小声嘀咕着:“看把您心疼的吧。”
“你这么一勺子一勺子的喂,是嫌我成日吃药不敷苦吗?”太皇太后白她一眼,开口时非常没好气的。
元清一愣,不明就里,却没忙着递畴昔:“还烫着呢,我服侍您……”
却说此时的慈宁宫中,连续三四日都不见人影的元清,正端坐在太皇太后的床边,打随珠手里接过青花的小碗,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跟着她的行动晃了晃。
在她看来,就算没了皇后,也该是翊坤宫或是长春宫,不管如何是轮不到储秀宫的。
太皇太后接下碗来,实际上这个热度,她是能受得住的,因而内心更是长叹,挪开眼没再看元清,手一扬,一碗药就全进了肚子里去。
萧燕华心中不屑,面上神采便更显得淡淡的,瞥季兰一回:“她示好延禧宫,不过是奉告我,这宫里头,旁人非论如何,她内心是看重我的。固然了,你说的也不错,叫我把宫中事全担起来,昭妃那边――”
“躲不畴昔又如何呢?”萧燕华好似漫不经心,嗤一声,“她来示好,我就必然得方向她吗?要真是躲不过,我倒宁肯帮着贞贵妃。”
药是新煎的,手捧着碗另有些烫,元清略蹙了眉,嘶了一声。
她自问不争不抢,也不肯与谁勾心斗角,并非是她心眼子不敷使,只是不肯罢了。
但是呢?
徐明惠也好,董善瑶也好,明显都没有筹算等闲就放过她。
卫玉容在中间儿看着,几不成见的撇了一回嘴,就想上手把碗接过来:“还是我来吧。”
元清端着碗的手一顿,换了一副撒娇的神采看向太皇太后:“您也忒偏疼,这就帮着外孙女儿,数落起我来了。”
季兰倒吸一口气:“那主子方才打发了翡翠……”
卫玉容晓得这是有话要跟元清说了,又想着元清刚才的行动,脸上也没甚么好色彩,嗳了一声应下,做了个礼,就领着随珠一道出门去了。
她眼一眯,收住了话音,又想起之前徐明惠的那番话来。
“宫中看似鼎立之势,实则对皇后一点好处都没有,她所做各种,也不过是想拉拢我罢了。”
太皇太后几不成闻的叹了口气,伸脱手去:“把碗给我。”
太皇太后眼底有不悦闪过,却没急着怒斥谁,只是轻咳一声:“容儿,你跟从珠去小厨房瞧瞧,叫她们做个菱粉糕,这半天也没动静。”
元清面上难堪一闪而过,嘿的干笑两嗓子:“您内心实在都清楚,干吗非要问我这个。”
太皇太后摇点头,一口药进了肚,舌尖便只剩下苦涩:“你连续几日不见人影,何曾到我跟前来问个安好了?容儿这几天日日在我跟前奉养,方才你接了碗,是不是烫动手了?她是在你面前卖乖吗?偏你这么多心机。”
元清这会儿又机警了起来,站起家来,往桌案旁挪畴昔,端了那碟早就备好的蜜饯来:“你醒醒味儿,缓一缓阿谁苦。”
“你啊――”太皇太后把碗递还畴昔,捏了几颗蜜饯,直到嘴里的苦涩稍退,才又开口,“这两天跑那里去了?我听随珠说,你整天不着寿安堂。前几日.你皇姑进宫,你也没见上一面,她还问你来着,晚膳在我这里用的,都没比及你回宫来。”
太皇太后缜着脸:“你不说,我也晓得。头一天高氏领着小高氏来我这里闹起来,你就去了一趟景仁宫,紧跟着,皇后就给容儿出了这么个主张,叫把让哥儿送出宫去。我下了懿旨,高氏没体例辩驳,这口气,只能临时咽了。这两天呢?小高氏日日闷在宫里,连面儿都不露,庆妃早就抱病不见人,昭妃看着是没动静,实际上――”她拖长了音,端着核阅打量元清,“你每天往长春宫跑,打量着我不晓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