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要借此机遇让他死得名正言顺,也好给丹穴山一个别面的交代?
“我来了!”倏然一道熟谙的声音破空而来,林苏青循声回望,只见一末节骨头破开了扭转不定的空间朝他飞来,眨眼化出姑获鸟的本相来,她飞来便抱住了林苏青软在他怀里。但是她这一抱,却将林苏青离开了天与地,悬浮在半空当中,便少去了很多把戏的桎梏。
他燃烧了不熄之火,他开释了魔神蚩尤返来的讯息,他还是被天界视为肉中钉眼中刺的祸害。恐怕三清墟的尊者果然从所谓的例外退学就已经在策画着如何让他死了!
“把戏?!”他毫笔于之间一转,捏决一喝,“破!”随即向前猛冲,怎料,破诀却并没有废除面前的把戏,而是掀起来挡住了半边天石阶俄然破裂崩塌,碎石如大雨铺天盖地的落下来,有大有小,密得看不清路。
方才厉过一险的余悸还未缓过来,体力耗损大半,这九百九十九层门路上如果产生甚么诡变,只怕会对付不下来。
统统安静,没有起任何窜改,却直觉此中有诡异,恐怕不是普通阵法。林苏青心有猜疑的举起左脚悬于第一层石阶上方,迟迟不落。
黑猫安静而甜美的舔着爪爪和肉垫,然后刮了刮髯毛蹭了蹭脸,俄然它起家走了两步,并上了几层石阶,背对着林苏青坐下后,它扭过甚来宁静的舔着身后黑得发亮的背毛。
脑筋里不断地转动着,他的手上和脚下但是一刻也没有停。气流化成无形无色有趣的飞针,树叶变成了一支支燃着火焰的飞箭,于他耳畔吼怒掠过,他不断地画出盾牌去抵挡,他不断地捏着诀法尝试抵当那莫名的吸力。
他揣测半晌,抽出毫笔腾空画下一只狸猫,笔起笔落,倏然一只黑猫乍现,立即显形矫捷的跳落在石阶之上。
“不,这恐怕不是简朴的防备型阵法了。”石阶两旁的参天大树也纷繁向内倒下,脚下的大地仿佛是一个想要吸纳万物的庞大黑洞,林苏青持毫笔双臂交叉格挡在身前,以制止被那惊人的吸力吸入黑洞,但是仅仅是他,如何能低档,即便他不想去,站得如松坚硬,但是脚未动,阵势跟着下陷于吸入也将他带去。
但是,就在他即将要落脚在台阶上时,本来向上的台阶顷刻向内扭曲,仿佛是被掀起来了,迎头拔起,向他盖来。
“对,这是在用心耗我!”林苏青顷刻醍醐灌顶,却在他想通的这一刻,头顶下方的熊熊烈火猛地燃烧得更旺,当真往上窜来,几近是同一时候,他所穿戴的鲛绡衣最外层的纱衣自行脱下,扭转着越旋越大,似天塌盖下大地,挡住了底下的火焰,而后敏捷回到了林苏青身上。
想来,即便是防备的能够,但三清墟的尊者特地传召他来,明知他凡胎精神却不解开阵法,恐怕是想摸索他的气力?
“三清宝殿?在那里?”姑获鸟没能瞥见。
他顺手一挥,将那只黑猫挥退成一笔泼墨于空中散尽,随即他执笔划出一只巨鹰,纵它展翅,他当即一跃,跳上鹰背,随他扶摇直上。不料,猛地一道气压当头盖下来,那无形当中的压力使上方的氛围化成气流,气流化成无数根气针,只听刷刷刷如滂湃大雨似的声音,便有无数的气流刺下,他驾着飞鹰,遁藏不及,手背被划破了几道血楞子。
他必须躲,明知是把戏也必须躲,因为一旦被它们砸到将如同被真正的石头砸到一样。他一边遁藏一边心道:“莫非是假想来访者能辨认把戏,且有破解之法,以是特地将第二个窜改的启阵设成了‘破’诀?”
“那好。”来不及思虑狡猾的姑获鸟为何俄然有如此肝胆义气,他寂然道,“你会飞,而我不会,你尽管带我向三清宝殿去。”林苏青指着三清宝殿道,但是话音未落,那宝殿竟然俄然扭曲如旋涡,就此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