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把戏的话,并不难。”狗子点点头,“倘若他当真如此的话……”
“会下棋吗?”林苏青问他道。
幽梦实在生得很美,五官也生得非常精美,细细的娥眉微蹙,底下一双悄悄眯着的瑞凤眼,目光流而不动,神光内收,小巧挺翘的鼻子,与宽度比鼻翼宅的粉唇,虽有洛洛的冷厉感,但分歧的是,幽梦细看生得秀巧,不如洛洛大气精干。
但是幽梦说过,她善用毒,那么,怕不是要提取虞美人的毒素?毕竟它的毒素会导致中枢神经中毒……
约莫是因为轻风柔嫩;约莫是因为晨光光辉,约莫是因为阳光刚好洒在她脚尖前……她本来的一身戾气,此时只剩下了冷冽,像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刃,蒙上了一层透明的薄纱。她方才好立在阁楼所投下的浅灰色的暗影里,与阳光只隔着一条线的间隔。
她道:“你之前常来这里。”
“所到之处皆留术法,那得耗多少灵力啊。”夕夜瞠目,讶然感慨,“即便只遴选出有需求的处所,但是一处接一处,积少成多,也是庞大的耗损啊。何况,每日需求留意那么多的处所,那样脑筋也很累呀!”
“是吗。”林苏青貌似安闲,“我不记得。”
幽梦没有理他,屈指含入口中打了一个响哨,旋即招来一只庞大的飞鹰,她扬鞭将林苏青甩上鹰背,旋即本身也飞身上来。
林苏青举着眉头,佯作迷惑道:“我本就开阔,又何需假装、”
“我?”幽梦回眸挑着眼看他,“我更无所谓。”随即屈指含在口中打了一记清脆委宛的叫子,令飞鹰加快了速率。
“这又是你从那边偷来的灵兽?”林苏青用心问她。
不等他细想,大风从耳边吼怒,幽梦驾飞鹰带着他穿过了一片深林,落在了深林深处的一地虞美人当中。
夕夜语罢旋即又扭头望向早已没有林苏青身影的门外,倏然一震,赶紧转头扒饭――他另有他要做的要紧事,不成迟误。
幽梦看他的目光也好不避讳,直勾勾地盯着:“我当你是想起我了,本来不过是假装开阔。”
诧然道:“三清墟有规定,学子不得私行下山。”
夕夜游移了一下,诚笃道:“下得不好。”
她笔挺的立着,没有平常女子的温婉与娇羞,涓滴不怯,坦开阔荡,却又有她奇特的一种气质,不是一派正气,有些坏,叫人一眼看上去就感觉她不好招惹。斑斓而狠厉,好像一株绝世独立的鸢尾花,美成一只蓝胡蝶,并不冷傲,却惹人深嗅。
林苏青画了很多次飞鸟,此次倒是真正的乘上了。
“这也能猜?”夕夜是不信的。
见她蹲下去采,林苏青心中莫名,不知她有何企图。虞美人是花,亦是一味药,可镇咳、镇痛、平静,亦可医治腹泻、痢疾、热邪妄动而至的上身烦痛。
林苏青舒颜一笑:“常言虽道‘非礼勿视’,可我明知你在等我,而我却决计避开不见,岂不显得别有用心?”
想看懂林苏青的,现在谁也看不懂,却也有不必看懂他的。
这里没有别的花,只要虞美人红红火火争相竞妍,鲜艳非常,如倾泻了一地的鲜血,而花心的玄色却又像一只只眼睛,在看着。
林苏青的双手被她的铁鞭贴身束缚着,没得挣扎,只能让步的跟上:“此次是去哪儿?”
“猜的。”
“嗯,这倒也是。”林苏青难堪的点点头,这则条令的确对他没有束缚,毕竟他是掌院先生,“我倒是无所谓,那你呢?”
虞美人固然能治病,但它也能要性命……
“可看够了?”当林苏青走近时,幽梦蓦地开口问道,他们一个立在暗影里,一个立在凌晨温暖的日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