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稍等我归去取样东西。”他调头归去书房,从二太子的案桌上取了竹筒,才跟从灯火使去往司跑堂。
林苏青出了书房,寻来踱去,这边庭园他未曾来过,眼下绕来绕去的,一向找不着前程。整天滴水未进,他现在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顷刻,一人一狗,一前一后,在院子里追得上蹿下跳。
……
那飞蛾一顿,随即落地化作了一名身着粉纱缀蓝的衣袍的女娇娥,福礼叨教:“大人何事叮咛?”
夜莺飞落在墙闱上,化成几名锦衣锻带的少年,并排着靠坐在墙头上围看热烈;值夜的猫头鹰从富强的枝叶间踱出两步,化成一名披蓑戴笠的侠客模样,隐在暗影中,抱着膀子瞧着脚下打闹的林苏青和狗子;另有几只通体软绒绒的刺猬,从灌木丛里探出头来,化成几名褐裳短衫的少女,她们面面相觑,捂着嘴偷偷地笑着。
此时现在,谁也没有留意去推断,面前这位冒然突入的异世凡人,将来究竟是同道,还是祸瘤。
“有话好好说!你咬我做甚么!你松口!你松口!”他冒死甩着腿,狗子却用力揪扯着不撒嘴。
更深露重时,林苏青跟着灯火使归去客厢,他超出灯火,借着清冷的月光,模糊瞧见了正返回书房的二太子,他面色凝重,心中似有不悦。
也恰是这一挂,他这才惊觉发明,腿俄然不软了,仿佛是在一刹时规复了似的!他还想再多去感受一下详细,可恰好现在狗子紧咬不放。
狗子从内里漫步返来,远远嗅到一种古怪得难以言说的气味,它紧忙循着怪味找去,转眼就找到了司跑堂,还嗅出了林苏青的气味,深感惊奇:“这蠢蛋在司跑堂做甚么?这气味……”
狗子木讷:“你、你在做甚么?”
林苏青那里晓得狗子只是为了诓他,他不过是出于一番美意!
大人?林苏青一愣,赶紧解释:“啊不不不,就是想请你帮个忙。”
没有?林苏青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神仙是不食炊火的,不设厨房仿佛也在道理当中。这时,灯火使又道:“不过……太子府的外府中,设有司跑堂,平常是用以制茶的,小使情愿引大人前去看一看,是否合您的需求。”
月明星稀,遥夜沉沉如水。
清风缠绵而过,将萆荔草熬制出的奇特气味飘远,把墨色苍穹中所围聚的厚重云团,吹散了一些。
飞蛾又冲他福了一礼,道:“大人贵为殿下的御前亲卫,小使担待不起。有甚么事,大人固然叮咛小使便是。”
“萆荔?”狗子站起来嗅了嗅,连打了几个喷嚏节节后后。那古怪的味道,公然是出自他手中,难以了解:“你熬它做甚么?”
狗子一惊,嗷呜一声冲开门,“哪来的野鬼胆敢擅闯太子府作怪!”
少年公子拢袖上前冲林苏青拘了一礼,道:“殿下特着吾等奉来偃月服,由鄙人奉养大人改换。”
“厨房?”
只见它摇身一变,落下个衣袍胜雪,以淡黄色镶边,头束黄玉冠的少年佳公子。
林苏青正立于灶前,将熬煮好的萆荔汤倒入碗中,见狗子猛地冲出去,一人一狗相视愣了好久……
林苏青揉着惺忪睡眼坐起家来,这时一阵暖风推开了窗户。
皎皎明月夜,夙来安安好谧的太子府,却因狗子与林苏青的追逐打闹,显得格外热烈。
林苏青也是讶然:“我、我在熬萆荔啊……”
他们的打闹声,轰动了府中的各处小神仙。
“灯火使?”
想来,与长老们的议程并不顺畅,看他神情肃重,估计这场议事乃至是诸多阻绊吧……
“咳咳……”今时分歧昨日了,林苏青清了清嗓子干咳两声,故作了架式,道:“我想去厨房,劳烦引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