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太子与颍王乃是同胞亲兄弟,他林苏青固然不是颍王的哥哥,但既然担了“哥哥”这个身份,这叫他如何过得了知己,如何下得去手。
“阿德。”林苏青壮起胆量,目光迎向颍王,“为兄明知与你之间的过节,却仍然单身前来,便未曾将存亡挂在心上。”
“不识时务。”颍王冷冷道。
他的心中有些发憷,就算是一对一,他也不是颍王的敌手啊……
可如果不杀,或许此后死的就是太子,就是他。
这时,阁楼内亦是一窝蜂地涌上来一群人,此中有方才在一楼大声谈天的乡绅,有一身穿金戴银的发作户,有初来乍到的小二和传菜小厮,也在二楼与品德茶论道的秀才,喝酒作乐的荡子……
他看了看颍王此时的神情,非常肃重不似在戏弄,且目光特别开阔,亦不似在摸索……该不会是真的叫他选吧?
他们此中有来自东宫的府兵,有来自平王的侍卫,也有来自吴艺虎帐里的一些将士。
约莫是因为他方才为了取信于颍王,假情冒充在先。抢先上面对颍王似真情实意的透露时,他下认识的就有些质疑。
颍王语罢,倏然起家,便头也不回的下搂拜别。
如果他真的脱手,恐怕刚起杀心,就跟那小二同一个了局。
雨声簌簌淙淙,雷声模糊沉沉。
不成,不成,千万不成。
杀?还是不杀?林苏青犹疑起来,
当颍王与那名将士的马蹄声声逐步远去,消逝在雨幕以后,于楼下大大小小的商店当中,陆连续续冒出来很多乔装打扮的贩子、客人,连同路上的个别行人,大师不约而同的昂首望向林苏青地点的这扇薄窗。
“结束了?”颍王反问,随即道:“我方才说,上回的拯救之恩已经还了。指的是,上回,我本来能够当场杀了你,无人可知。而我却没有,便算是还了你一条命。”
小二话还没说完,眉心当场被一支筷子击穿。
林苏青研精竭虑,冥思苦想,始终想不出一个成果。
林苏青见颍王目光中的思疑有了些动容,赶紧又道:“固然你说,这不是你我之间就能决定的事情。但是,你想一想,归根究底,毕竟还是你我之间的事罢了。”
统统人,都在那一顷刻愣住了。
“中间不必严峻。本王说过,这里,只要你我二人,便不会有第三小我。”颍王话音刚落,不巧小二上来了。
林苏青见他下了楼,赶紧将窗户翻开一条裂缝朝楼下追随他的身影,不消多时就瞥见楼下有一员将士牵着两匹马走到听雨阁门前,在雨里等着。
不杀?
“那好。”一向沉默的颍王这时才开口说话,却并无多余的豪情,“此后,你我便各凭气力。”
砰!暴风倏然高文,将窗户的叉竿打落,窗户砰地一声封闭的前一刻,强风窜出去将室内的屏风吹得东倒西歪。
林苏青将叉竿重新支上,窗户大开,风雨被强风吹了出去,凉飕飕的让他的脑筋变得格外复苏。
颍王淡然的看着林苏青,随即将双手摊放在桌面上,对他道:“现在只要你我二人,你能够杀了我,以绝后患。”
赌不得,杀不得。
手足相残,何其残暴不仁。